磨光机砂轮太大,根本就磨不了军刺,当时我试了好几种办法,结果还是来个百分百报废。”
徐小川听到这一点头,插嘴道,“后来呢,不会是这个叫翟文的有办法吧?”
高天犹豫一下,“也不能说翟文有办法,咱们军刀加工这事是秘密,他不知道,但是翟文前一阵主动找我说要和咱们的加工厂谈合作,本来我想咱们和他能有什么合作?正想给他扫地出门,不过他的设备可让我动心了。”
“设备?”徐小川反问一嘴,“你的意思是翟文有能加工军刺的高级磨光机?”
高天嗯了一声,又叫斐虎把那个背包从座底下掏出来拿给自己,接着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浮雕印版来递给徐小川,“川哥,你看看,翟文他们是搞装饰的,他希望我们跟他合作,为他们打磨印版。”
徐小川把浮雕印版拿在手中不住把玩,在以前,他一直以为高尔夫球头的打磨是最精确的,尤其是一个铁疙瘩却能磨出镜面般的感觉来,但没想到这印版看着比球头还要艺术、美观的多,尤其印版还是大面积凸出来的,有菱有角不说,某些地方还必须得非常袖珍的工具才能接触的到。
徐小川脑筋急转,就凭残币图案、翟文与浮雕印版,他顿悟一般的又联想起假钞模具来,就是那次收购磨光机时,他在一个磨光机砂轮中发现的“铁疙瘩”。
徐小川脸色变得奇差,甚至手都有些抖的从兜里摸出烟,点了一根抽起来。
“川哥,你怎么了?”高天在一旁问了一嘴。
徐小川伸手对高天摆了摆,那意思自己没事,而他又强压心气,试着镇静的说道:“翟文除了给你提供过浮雕印版,还让咱们给他加工别的了么?”
“没有。”高天很肯定的说道,“我跟翟文也是刚开始合作,这一阵翟文正投资给咱们加工厂扩建呢,我一想反正也不用咱们花钱,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我就配合起来。”
“他怎么知道咱们这能加工的?”徐小川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高天明白徐小川这话里的意思,解释道:“川哥,咱们这批加工师傅都是好手,别看永昌倒闭了,但他们的口碑早就流传在外了,虽说咱们躲到这偏僻地方来,但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骚扰。”说到这,他又特意强调一句,“川哥,一直以前,我对外可都说这里是个废品仓库的,就连加工时间也都选在了晚上。”
徐小川嗯了一声又沉默起来,甚至烟灭了又点一根续上,就这么吸了足足有半包烟。
在这段时间里,徐小川想了很多的事,而有一件事最让他头疼,也最让他后悔,那就是当初自己为什么非得跟疤瘌来芬城,这下好了,自己不得已下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斗争漩涡中,甚至他也身处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下。
本来怪脸的追杀、刨头党的争斗这是最近一段时间让徐小川最窝火最郁闷的事,可现在看来,这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了,如果徐小川没猜错的话,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王为民,也不是王宝坤,而是那个他一直当成朋友,当成盾牌给自己挡事的甘雷。
要按他的分析,永昌厂可不仅是一个毒品加工厂这么简单,就凭磨光机中的假钞印版,徐小川敢肯定,这永昌厂还是一个假钞印刷的基地,甘雷什么人?动动嘴皮子就能让省政府里的高官为他跑腿,随便来个命令就能冻结一个人的身份,这种只手遮天的人物,难道他还摸不清永昌厂的老底么?难道他还不知道永昌厂运毒造假币的秘密么?
他知道,徐小川拿命担保这姓甘的知道一切事情,但为何他只跟自己说永昌厂是个毒窝,为何在甘雷的大手笔下,永昌厂最后仅仅是以藏毒运毒的罪名倒闭呢?
只有一个可能,甘雷才是永昌厂幕后最大的东家,或者说让永昌厂倒闭这也只是甘雷地丢车保帅的一次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