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个懂事的孩子了,故而才亲自和她说这些。
可和程家回绝婚事这就再好不过了,且不说程晷是送自己下大狱的人,就是程晏也短命,她现在就想脱离剧情,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殊不知在程氏走后,吴老太君的长媳聂氏得知后,倒是夸赞程氏来:“这四房的姑太太倒是个明白人,能守住本心。”
吴老太君和长媳关系非常好,聂氏自进门来,上孝顺公婆,下照顾小叔,全家上下打点的妥妥当当,甚至主动给丈夫纳妾,只可惜二房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全都无嗣。
现在他们夫妻都年近五旬了,最小的三弟也四十多岁了,子嗣希望渺茫,这才不兴起过继一事。
程晷无疑是最合适的,一来程晷聪明稳重有大才也会藏拙,二来他牵累少,他父亲已经续娶了,且对后头的儿子和妻子更好,整个四房支应门庭的也只有举人功名。
是以,聂氏打算正式过继后,好生培养嗣子,再为她选一门得力的妻室,助他能走的长远,但四老夫人以此要挟让局面僵持住,还好程氏和顾清沅俩口子算是本分,于程晷而言,四房唯一的掣肘都没了。
“唔,我也是这样想的,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晷儿那里,你也要同他说,虽则他离开了四房,但也不能真的跟四房闹翻了,四房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不好的。小小年纪,心思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啊。”吴老太君意有所指。
聂氏忙应喏。
却说聂氏嘴中说的程晷正在门外等人,很快,荣昌街上一个穿红色锦袍的小公子高高坐在驾着三匹马的马车上,高抬着下巴,前呼后拥,见到程晷,立马喝住马夫停马车,自个儿独自从马车上下来,兴冲冲的朝程晷走来。
“晷哥,你又长高了,你看看你就比我大一个月,看着比我高半个头呢。”少年热情又阳光,上前就捶了捶程晷胸口,显然关系很不错。
程晷称道:“晏四弟,你也别来无恙啊。知道你一向挂念江宁,今年肯定是要回来的,却没曾想回来的这般晚。”
程晏乃宗房第四子,上头三个哥哥,俗话说皇帝重长子,百姓重幺儿,可他从小寐生出来,让其母费氏颇为受苦,差点一尸两命,自此对他十分冷淡,但他虽然没有母亲疼爱,但老太爷却把小孙子当命根子,今日坐的三驾马车是老相爷的坐骑,一般只给他用。
他是个闲不住的,尤其喜欢江宁,总思念故土,每年年节下总喜回来。
往年都是提早回来,今年都正月初八了才堪堪到家。
提起这个,程晏不免露出几分萧瑟:“是祖父生了场病,等他大好了我才回来的。”
老相爷今年七十岁了,之前以老乞休过几次,皇帝都不准,这次怕是要真的退下来了,还好程晏也有了着落。
程晏却懵然不知,只恭喜程晷:“晷哥恭喜你啊,过继到二房后,就可以摆脱你那狼心狗肺的爹娘了。只是我祖父要乞休,我爹怕也是要致仕,以前是我在京中,你在江宁,日后你去京城了,我留在江宁,这样也好,我本也吃不习惯京中菜,回到江宁才是如鱼得水啊。”
族中谁不知道程晷亲娘快病死的时候,他爹和探病的表妹早就已经苟且一处,被方氏的人抓了现行,四老夫人听闻十分恨儿媳妇不体面闹了出来,连带着对程晷也不喜,程晷亲爹继母更是忽视他。程晏时常为他抱不平,得知他要过继给二房的小长房,不知道多为他高兴。
听他说的惬意,程晷狐疑:“晏哥儿,你不是也要过继给二房的小二房里,日后我们从族兄弟成了亲兄弟,也是常在一处的。”
程晏愕然。
年过完后,程家闹的煊煊赫赫的过继承嗣尘埃落定,顾清沅作为江宁父母官也被请去见证,还吃了一顿饭,把在席上吃的一种藤萝饼打包回来特意给妙娘。
程氏笑话他:“你倒好,又吃又拿。”
“你是不知道这藤萝饼是京中手艺,我那时上京赶考就尝过一次,滋味儿不错,便带回来给妙娘尝尝,在江宁吃到的都是南边时兴糕点儿,就这还是从京城回来的那位哥儿带回来的。”顾清沅说的是藤萝饼,可回忆的何尝不是自己曾经吃过的苦。
顾家清贫,顾老夫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不容易,顾清沅在京中俭省,平日都是炊饼泡水,只有一日弟弟发馋,他才买了,那也是兄弟二人最好的回忆。
转瞬,见妻女都盯着他,顾清沅又一如往昔。
到底自己的娘家事,程氏还是多嘴问上一句,“也不知道三房挑的是谁呢?说起来三房的太太和咱们弟妹还是姑侄呢。”
二房的小三房的太太是范大学士的长女,当年范大学士特意挑的女婿,果然如今任一方大员,也算不得辱没了。
顾清沅笑道:“三房的人没来,说是让长房代选,你放心聂氏夫人是个明白人,选的是外房的人。”
宁可选外房也没选五房的人,程氏赞同:“这确实是个明白人,五房的温大哥在宁王府邸做长史,宁王是肖贵妃所出,温大哥长子娶的就是宁王的一位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