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一处石碑即可。她手里拿着的帕子叫娇绫,一两银子一方帕子。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妙娘可不要被她骗了。”
妙娘一脸崇拜的看着程晏,“晏郎可真厉害。”
程晏心下暗爽,脸上却是淡然的很。他仍旧又仔细观察妙娘,见她在辽王妃仪驾过去之时,有个小孩子差点摔倒,她却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之后也不提半分,更是让人高看一分。
人大多都是向往美好的,一个美好的人,更有美好的心灵,那才算是万中无一的人选,这样的人却要成为他程晏之妻,自然是当得。
甚至在离别之时,二人都依依不舍,妙娘还道:“我知道晏郎你读书甚为辛苦,但万事都是张弛有道,劳逸结合,切记要保重身子,至于功名,固然重要,但只要你好好儿的,什么样的功名利禄不是手到擒来呢。”
“好,我记下了。”程晏见妙娘转身离去,不远处正是顾安叙夫妻望着,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一幕被来参加诗会的曹澄、林寒哲及楚达看了个正着,曹澄是认识顾安叙的,他叔父乃安阳知府,父亲是主簿,但来京中却是寒门,却未曾想偶然一次被工部主事顾清茂赏识,顾清茂乃范大学士女婿,并以女儿相许,甚至不在意他有没有及第,这份赏识之情让他颇为感动,去信给家人后,便同意这桩亲事。
尤其是顾家还许诺陪嫁女儿三千两并国子监附近一处宅子一座庄子,无论是顾清茂还是顾安叙对他都多番询问,处处热心,曹澄如何不感动。
此番居然见到程晏和顾家女子有关联,倒是对林寒哲和楚达道:“浔阳顾氏看来真是不简单。程云浮的未婚妻看来也是浔阳顾氏出身。”
不仅有嫁寒家子的,也能和权贵人家结亲,但即便如此,顾家对自己都没有半点慢怠。
楚达十分羡慕曹澄,知道他才学高不说,还结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同范大学士和工部主事攀上结亲,新娘嫁妆丰厚,还不论他有没有□□名,只看重他人品才华,心道自己怎么就无人赏识。
他的心思最浅,旁人一下便看出,林寒哲遂岔开话题,“顾氏在我们浔阳也是大族,只不过自从顾相公过世后,就已经势弱,子孙多是耕读传家,如今最有名望的要属出自疏族的顾清沅顾清茂兄弟。曹兄能得顾家青眼,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曹澄不好意思一笑:“我并不是看重这些,而是顾家对我有知遇之恩,并不在意我是否真的及第就看重我这个人。”
作为同窗,林寒哲也是颇为佩服曹澄为人,他治学严谨,却也不慕权贵,在学舍里,不少人攀附程晏,他从不阿谀,对学斋的学子也是一视同仁,性情还颇嫉恶如仇。他在历史上就是支持国家变法的,和程晏同属一党,如今看来也难怪,程晏和曹澄日后是连襟,这也难怪。
只不过历史上程晏之妻顾氏早亡,留下一儿,临终前恳求程晏答应娶其还未成亲的六姐。
他方才见过程晏未婚妻一面,不过惊鸿一瞥,却发现是个大美人,只是命苦罢了。
一行三人随意感慨几句就去潘楼坐下,此时,太学学子不少在此,他们很多人都是为了图个名声,如陈子昂千金砸琴,就是为了名声。一个人有了名气,无论是你去官员府邸行卷,抑或者是被人动手脚刷下来就不容易了。
正如林寒哲入京,一首水调歌头和《论吏治》都无出左右,受到宋大学士的赏识,在京中很有名,还如曹澄,也颇有才名,在南京国子监就受到当时的祭酒赏识,认为十年后曹澄之才名动天下,故而他一入京就被顾清茂看中,许以女儿为妻室,嫁妆也丰厚。
名望极其重要,学子们都趋之若鹜。
即便有那淡泊名利的,但此等场合也都来了。
他们三人坐定之后,韩渭过来了,他笑道:“你们也太慢了些,方才已经过了一轮了。”说罢,让小二哥上好酒好菜。
楚达拱手:“多谢韩兄安排。”
韩渭摆手道:“哪里是我,是程晏安排的,只不过他在那边同人说话,过会子也要过来。”
说罢,韩渭又道:“诸位,今日有清流中才名最高的皇甫荪在,大家等会儿可要好好琢磨便是。”
众人谢过韩渭带来的好消息,林寒哲看席面极为精致,热碟冷碟,更有美酒佳酿,心道这程晏不愧为宰辅子弟,行事大方,难怪人家都说他重义轻财,豪爽大气。
不一会儿,程晏过来了,身边还站着一位少年,这少年着青色直缀,眸色沉稳,聪颖异于常人,他遂对诸人介绍道:“这是我内弟直隶参道顾清沅大人的长子,明望先生的高徒,十二岁在应天府中了秀才。”
原来这小少年身上有功名了,众人连忙站起来行礼,楚达的脸色却很不好看,顾清沅?顾清沅不是林师弟的岳父吗?几时又成了程晏的岳父,难不成顾清沅有好几个女儿。
想到此处,楚达又多加试探。
他先爽朗笑道:“我们浔阳兄弟二进士,其一便是顾参道,没曾想如今见到顾参道的长子了,那咱们都是同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