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添二嫂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么?”
罗氏还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听说你们家老太太有些不好?我那里也有些药材,故而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这哪里需要劳动您,我早已备好托人送回乡去了,不过,哎,老人家年事已高,虽说平日也是有些小病,但这次病的最重,我们老爷担心的很,只是我们不在身边,也只能送些药材回去。”说起来程氏忧色更重。
见状,罗氏不得不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她忙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事还要求你应允。”
程氏慌道:“您真是折煞我了,但凡我们能帮上忙的,肯定会帮忙。”
这个时候,罗氏才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们老太君说事急从权,妙娘明年的及笄礼我一定替她操持好,我近来深思不济,还请亲家原谅则个,让妙娘进我二房主持中馈。”
“这……妙娘年纪还小……哎。”程氏十分不舍的样子。
这边罗氏又说了几句好话,程氏才道:“我知晓亲家也是为了他们好,但不知道亲家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听程氏这样通情达理,罗氏忙道:“不知是何事呢?”
“小女身子骨尚弱,等及笄之后再圆房。”在这点上,程氏丝毫不让。
罗氏一听是这个要求,也当即同意了,“放心,我也知晓这个道理。”就像她多年不孕,不知道吃了多少药,找了多少大夫,还为夫君选妾都不会选年纪太小没有长开的。
二人都是当家主母,很快婚事就定下来了,并当场请人来算好日子。
至于妙娘,此时正和五娘六娘一起打络子,忽然见程氏身畔的田妈妈称心如意几个都联袂来了,她们一众道:“给姑娘道喜。”
妙娘莫名其妙:“你们真是的,我何喜之有啊?”
五娘也捂嘴直笑:“你们道的哪门子的喜啊?”
却听田妈妈道:“方才亲家夫人上门已经定下日子,姑娘,你下个月就要做宰相家的儿媳妇了。”田妈妈这个时候才服气自家姑娘,真是算无遗漏,面上恭贺全然出自本心。
但听闻此言的五娘却呆若木鸡,旋即面沉如水,一句道贺的话都说不出来,六娘却站起来笑着对妙娘道贺:“七妹妹,真是恭喜你了。”说完还拉拉五娘的衣裳,示意她说点好听的。
五娘张了张嘴,她知道这个场合应当道贺,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大婚
自己很倒霉的时候,总希望能看到别人更倒霉,这样才会庆幸,原来这世上倒霉的不止是我一个。就譬如五娘虽说为了自己的婚事发愁,但她想着至少曹澄才华品行相貌都不缺,也不过是婚事延期罢了,但六娘可就要拖到十九岁再许亲,可不如自己,她还有些幸灾乐祸。
可现在她婚事告吹,人家却准备嫁人,还是毫无风声的来这一遭。
五娘怎么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大概颇有一种陶渊明挽歌中的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之感,到她这里就是她五娘还在为自己的婚事发愁,妹妹却不管她的死活,自顾自办婚礼。
她这样的表现,在妙娘看来,不过是衬托六娘的好罢了。
不管人家六娘真心假意,该到什么场合就说什么样的话,这样才合格,到如今妙娘方明白三叔是那般攀附的人,为何要低嫁女儿的原因了。
若妙娘此时嬉皮笑脸的原谅五娘,日后就有人觉得她是软柿子了,可若是闹翻了,就会说她友爱姐姐。
故而妙娘躲进房中,装娇羞状。
众人又进去道喜,彩云开了匣子发赏钱,一派热闹的样子。六娘子好心对五娘子道:“五姐,咱们在这里倒是妨碍人家做事,不如先回房吧。”
“六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妨碍?”五娘子觉得六娘用这个词是在故意说她。
固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对,可是她只是心里有些不平衡罢了,又不是真的要对七妹妹做什么,她瞪了六娘子一眼。
六娘很是无奈,她想走,但是五娘子不走,她也只能在这里。
众人也能看出六娘的为难,她是庶出,五娘是嫡出,要是她先走了,日后归家还不知道嫡母怎么排揎她,本来被五娘牵累的大龄未许人家就够难了,若是这次让五娘不舒坦了,回去告一状,还不知道六娘子的日子多么难过呢。
还是五娘子自觉无趣才走的。
妙娘房中伺候的人当然都很不忿,橘香还“啐”了一口,妙娘也没拦着。倒是琉璃很同情六娘子,还同众人道:“六姑娘真是厚道。”
大家也纷纷同情六姑娘,还好妙娘道:“罢了,她心中不痛快,本是出来躲清静的,反而我们家中有喜事,此事你们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还有,我不愿意有人出了这个门还道主子的是非,懂了吗?”
“是。”
不管方才多义愤填膺为六娘不值的人,现在都肃声听命于妙娘。
这里的事情很快通过田妈妈,一字不漏的传到了程氏的耳朵里,程氏冷笑:“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