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他心里有数,对方有备而来,顺着密道十有八/九追不上。果不其然,寒露带着人追上去,且不说地道内的重重机关,就说那七弯八拐就给了无限可能,而几个出口都被堵死,等挖开追到出口,对方早无影无踪,且不留痕迹。
只他这边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估计也不会成功,对方似乎知道他们的意图,根本不去汇合旁人,急的白忌想下令抓人,又抱着一丝侥幸没下令,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一旦估计自己跑不了立刻就会自杀,上次他已经见识过,遂只能僵持着。
沈天枢死死盯着桌上的信都坊市分布图,咬着牙道:“信都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们还能插了翅膀飞出去不成,肯定在城内!加大搜查力度!”
月上梢头,葵花巷里一座半旧不新的四合院内,一位圆脸富态的中年妇人正在厨房里收拾,听见门口敲门声,不由探头张望。
就见她男人闻声走了出来,站在门后问了句什么。
妇人便听一洪亮的声音道:“锦衣卫例行搜查!”
这一日家里已经迎来了两拨搜查的,妇人见怪不怪,在裙摆上擦了擦手就迎出来,笑的又谄媚又小心:“几位军爷可真不容易,这都快宵禁了,还在搜查奸细。”
领头那锦衣卫小旗倒是个好脾气,笑眯眯道:“就剩下你们这边几家了,完了就能回去休息。”手一挥下面人便开始搜查,动作倒不粗鲁。
那妇人见状脸色变好了许多,正要说什么,就觉脖颈一酸,眼皮一翻晕了过去,同时那男人也栽倒在地。
方才还笑眯眯的小旗立时收了笑,亲自到门口打开了门,便有一欣长挺拔的青年入内,他微微抬头,露出一张俊美无俦脸,眼角殷虹泪痣在月光下平凭添几分妖冶。
此刻他一身普通锦衣卫的飞鱼服,依旧不减威仪。
蒋绍低头看了看倒地的两人,这两人在半年前就被锦衣卫盯上,只是没查出隶属哪一方势力,故而一直只派人监视着。
阿璇失踪的消息沈家瞒的滴水不漏,可那天他就在附近,正要上去救人却察觉到古怪,后看沈天枢和白忌神色哪不知道。
遂赶回卫所安排人调查所有可疑人员,全城戒严,除非上天入地否则他们只可能在城内。在寻人上,玄甲铁卫和巡城兵马司,还真比不得锦衣卫。
果然,最先找到她的,是他!
蒋绍抬腿跨过两人,有些急切的进入厨房。
“大人,这里有一地窖!”里面的属下恭声道。
蒋绍略一颔首,那下属便打开了地窖上的石门,正想先下去查探一番,却被蒋绍捷足先登,不由变色,虽然他们在食水中加了迷药,这群人应该成死猪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赶紧跟上,就见他家大人单膝跪在墙角的软榻前,他甚至发现他家大人的身体像控制不住似的轻轻颤抖。
☆、
蒋绍摩了摩她的脸,温热柔腻,熟悉而又陌生的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颤,这股轻颤顺着指尖曼延到全身,连手脚都为之颤动。
“阿璇!”
他握着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轻轻的蹭,更清晰的温暖将漫天的恐慌和犹疑都挤到了天涯海角。
蒋绍侧过脸,亲了亲她的掌心:“别怕,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找到你的。”
他的下属已经吓呆了,大人在干嘛!沈三姑娘,她不是蒋世子的未婚妻吗?再见蒋绍这一身掩人耳目的装扮,轰一下,脑子里瞬间炸开了烟花,炸得他魂不附体。
在他三魂六魄还在东摇西荡时,蒋绍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了起来。他嘴角含笑,那种笑纯粹的就像终于得到糖果的孩童。
不一会儿搜查完的锦衣卫就若无其事的离开四合院,左右街坊还隐约听见女主人谄媚中又带着小心的恭送声。检查完剩下的几户人家之后,他们在暮鼓敲响前收队回到卫所。
这座四合院在第二天的清晨,再一次迎来了玄甲铁卫的搜查,此次还是白忌亲自带队,然而迎接他的只是一座空无一人的院子。院子的主人连同地窖内的人都已经消失无踪,然院里的痕迹无一不在证明,昨天这里还有人在居住,可这些人去了哪?又是怎么离开的?毫无头绪,这些人就像是清晨的露珠,阳光一出来,便蒸发在空气中,无影无踪。
去左邻右舍打探消息的铁卫回来禀报:“回大人,周围人家在昨晚都吸入迷烟人事不省,什么动静都没察觉。”
闻言,白忌一拳狠狠砸在院子里的木桌上,桌子当场就碎成两半,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可还是晚了一步。
失踪越久,找回来的可能就越小,他最怕的是人已经出了城,那再想找回来就难了。思及还在前线的蒋峥,白忌只想以死谢罪,都是他无能才会丢了三姑娘。
见白忌无功而返,沈天枢疲惫的阖上眼,心底生出无边惶恐,对方这样神通广大,这会儿阿璇会不会已经出城?这一次,还能如上次那般侥幸吗?沈天枢咬紧了牙,有些不敢想下去。
沈凛沉声道:“才过去一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