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门就发现,路上陆陆续续有要参加考试的学员,说明他们并没有来晚。
到了门口,果然看到外头不少人在排队了。
还是与昨天一样,要过三道的检查。
秦贞到了自己的号房,恰好又与柳三对了一眼。
柳三依旧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秦贞撇撇嘴,他觉得蛮奇怪的,柳三对他一直似乎都有敌意。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患寡而不患不均?”
县试一共要考五场,每天一场。
秦贞是越到后面,感觉越好,每次看完试卷,都是他读过的书里的,而且比平时在私塾答的题要简单不少。
心态就越来越稳了,尤其是考完回去后与师兄们对对答案。
自打考试开始,沈母每日都在外头等他,让他去家里吃饭。
王福礼和杨喜很有眼力见的跟去了二次之后,余下的两天,一出门就跑去找朱玉山他们了,秦贞只得自己去沈家吃饭。
最后一场出来。
杨喜搂着秦贞的脖子道:“阿贞,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因为第一场考试,朱玉山那几个律法题闪闪放光地上了试卷,于是,接下来的几场,师兄弟们都开玩笑抽人押题。
这不昨天晚上就是秦贞押的。
这小子还真是一押一个准,他押的是后头的释义题。
秦贞笑道:“那也是师兄们运气好。”
杨喜道:“也对,哈哈!”
不过他觉得大家运气都好。
县城离东关镇也不太远,大家考完试直接收拾收拾就回家去了。
沈母这次倒没喊秦贞去家里吃饭,知道他今日要回去,给他准备了些些卤好的猪杂,还有两块猪胰子和大罐的猪油。
秦贞提着东西,心里直发飘,“我这样不太好吧!”
天天去蹭饭都不好意思了,回家还得带。
沈母道:“又不是给你吃的,你二哥二嫂不得吃呀,小月不得吃呀。”
说起沈君月,沈母道:“她那树是不是也该种好了?”
其实种果树的话,一亩地并种不了多少,请一些人,挖坑种树很快就好了。
秦贞没种过地,对于五十亩也没什么概念。
他就翻过后院那块不大的地,明明不大,可也翻了他七八天。
想想就心头直颤。
所以,一直觉得,五十亩起码得一两个月吧。
“应该没那么快吧!”
沈母道:“也有十七八天了!”
从府城回来,沈君月那边就开始忙了起来,这么算来可不就十七八天了。
要是请得人多,树早就种好了,除非她还在树下套种了别的东西。
沈母见他一脸懵逼,颇为心累道:“你快些回去吧,别让你师兄们等急了,太晚回去路不好走。”
秦贞应了一声,提着东西摇晃着跑远了。
沈母望天!
秦贞听话是听话,可这也太不管事了。
不过仔细一想,秦贞今年也才十五。
十五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果然想要理事,还得好几年。
吐血!
就不该贪图什么县令家的儿子。
结果到头来,狗屁没贪上。
秦贞回到家,沈大也刚好从府城回来。
又带了一批货回来,
看他风尘仆仆,却精神极好的样子,秦贞就知道这趟不止顺利,还赚了不少。
果然,沈大道:“比起我先前跑买卖赚得可好多了。”
这些货很多都是沈君月帮他挑的。
还有车马费,比以前便宜不少,再加上他来回都带货,中间就多了不少的赚头,一来二去的多了,再与客栈的老板说一声。
住店也是可以便宜的。
总之,许多成本都能降到最低。
要是这条路走熟了,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跟着去送货,以后就更加方便了。
秦贞也觉得这样蛮好,开心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哥以后就能在家里多陪陪孩子。”
说起儿子,沈大立马有些心酸,不过很快道:“好文最近比以前刻苦多了,希望这孩子将来有出息吧,可别像我一样。”
他也是读过书的,可惜自己不争气,读了没两年就放弃了。
秦贞道:“大哥将来肯定会跟着好文享福的。”
可能因为父母的事情受了些影响,秦贞发现沈好文现在特别懂事。
不管是读书还是写字,都比沈喜文要认真刻苦。
也不是说沈喜文不努力,只能说两人一对比,沈好文更胜一筹吧。
秦贞回到家先泡了个澡,把自己这几天穿的脏衣裳泡了一大盆正蹲在那儿洗涮,就见沈君月和双儿从外头回来了。
八九天没见,秦贞发现沈君月似乎瘦了不少。
但是双眼更有神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