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半日,白将军恍若无事的转过头去,扇了扇翅膀。
薛衍心下大定,得寸进尺的屈膝向前,至白将军跟前谄媚笑道:“将军一鸟梳理羽毛多寂寞啊,不如让我来帮你。我还会做马杀鸡,顺便帮你按摩一下。”
说完,静静观察了一下白将军的反应。几息过后,两只纤细修长,肤色白嫩的爪子蠢蠢欲动的搭在了白将军的身上,轻轻抚摸着白将军油光水滑的皮毛。一下又一下。
心神全部放在海东青的羽毛上的薛衍并没有留意到,他双手落在海东青身上的一瞬间,白将军浑身微震,整只鹰都有些僵硬的一幕。更加没有留意到一人一鹰十丈开外,白将军的主人魏子期悄然站在树下,长身玉立。
唯有夜间晚风拂过,旷野间草树婆娑,清辉皓月之下,这幽州大营的三里之外,愈加静默。
次日一早,素日所盼终于“得手”的薛衍只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终于恢复了往日乐颠颠十分开怀的模样。
早膳之时,一直担忧薛衍心存抑郁的蒋悍、孟功亮等人终于松了口气。又见到薛衍无视旁人,竟端了一碗色泽鲜红,闷香扑鼻的红烧肉走向魏子期……肩膀上的白将军。不觉越发好奇。
但见薛衍满面堆笑的走至白将军跟前,将装满红烧肉块的瓷碗放在食案上,开口说道:“白将军,在下信守诺言,已经给将军做了红烧肉,将军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众位将军:“……”
然而魏子期肩膀上的白将军并没有任何动作。薛衍耐心等了一会儿,却见白将军连个眼神都不分给食案上的红烧肉,不觉有些失望。
怎么同为海东青,白将军和阿翔的喜好竟然差这么多呢?
魏子期见状,颇有些莞尔,开口说道:“白将军只吃它自己捕猎的食物,这不怪你。”
薛衍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今后白将军捕猎到食物后,交给我庖制可好?”
魏子期面无表情地看了薛衍一眼,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这件事你同白将军自行商议便是。”
薛衍闻言,只觉得满头黑线,还没想好该怎么同白将军“自行商议”,却见蒋悍和孟功亮已经眼疾手快的抢过这碗红烧肉狼吞虎咽的吃掉,末了抹嘴说道:“白将军不吃也别浪费了,我们吃就是。”
魏子期略有些可惜的看了眼已经见底的空碗,举起的筷箸若无其事的伸向一旁的咸菜。
膳食过后,诸位将军或带兵操练,或出营巡视。薛衍担忧伤患营将士的病情,立刻默下烈酒蒸馏法的方子,一面督促将作监的匠人们按照他画的图纸将蒸馏烈酒的器具打造出来。
事关人命,颜钧集亦是亲自下令,督促将作监的匠人们一定要尽快完成薛衍需要的器具。
而另一厢,得到了白药配方的孙仲禾同其他几位随军郎中亦有些挠头。
云南白药堪称后世国药,其药效惊为天人,其配方更是复杂无比。孙仲禾纵然有各种草药成分在手,想要复原白药的真正配方,仍旧是难如登天。
完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孙仲禾只好缠着薛衍追问各种细节。薛衍无可奈何,除了不断向孙仲禾描绘其药效外,被逼无奈下甚至连一粒五百毫克的胶囊中各色草药成分各含多少都和盘托出。
只可惜搜肠刮肚的回忆除了叫孙仲禾不断吐槽“为什么好生生的汤药要研磨成粉,塞进小小的药衣里面”之外,根本于事无补。
还好孙仲禾本就擅长外伤诊治,又有薛衍献上的战地救护与包扎之法相辅佐,整座大营内的伤亡感染情况得到基本控制。目前为止,出了三名流血过多,伤势过重,实在挺不下去的将士外,其余将士并无伤亡。
反而都在渐渐的好转。
眼见战地救护法已现其效,这让营中将领和太医们欣喜若狂之余,对薛衍所提的烈酒擦伤和白药内服的建议更加期待。
颜钧集再次下令叫将作监的匠人们日夜赶工,务必将蒸馏所需器具在连夜赶制出来。
而孙仲禾在绞尽脑汁想法设法也不能复原白药的方子后,亦终于神差鬼使的想到了一个人。他跑到颜钧集的帅帐内,当着列位将领的面,眼睛发亮,满是憧憬的推举道:“孙某才疏学浅,力有不逮,只能辜负小郎君与列位将军的期望。可是家兄医术精湛,博学多识,必定能见微知著,复原这道药方。”
众人闻言,也不觉好奇问道:“老太医此言当真?不知令兄姓甚名谁,目今在何方?”
孙仲禾含笑捋须,颇为自得的道:“说起来,诸位将军亦应有所耳闻。家兄便是杏林中备受推崇,亦被民间百姓传为‘药圣’的孙伯谷。”
众人闻言,不觉一惊,颜钧集更是脱口说道:“原来竟是妙手回春,三辞帝王诏的孙真人。却不想竟是孙老太医的胞兄。”
孙仲禾摆手轻笑道:“同家兄的医术相比,我这点手段便是萤火之光,不值一提。所以如果我们能找到家兄,以家兄之博学,定能复原这白药药方。”
“可是孙真人向来行踪不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