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总得有个抗包袱探路的苦力……”
……
几人开始说笑,冥河老祖、商寅显然也动了心。
但谁都想去天外世界,延续修行道的燃情岁月,谁留在九洲坐镇大局?
这明显是个苦差事,背着天大责任不说,天魔一来就可能含恨而终,天魔不来也可能老死。
左凌泉见众人的神色,开口道:
“我才二十多,凡世亲眷皆在,不可能走。我愿单人一剑,守在天门之前,担任各位前辈的灯塔。无论伱们走多远,九洲都是你们最后的港湾。”
上官玉堂站在左凌泉身侧,开口道:
“我还年轻,耗得起。等九洲孕育出新的仙帝,我会追上尔等脚步,天有多高,我上官玉堂就能走多高。哪里有底层百姓的苦难和不甘,哪里就会有我。只希望你们能恪守所行之道,不要在天外迷失了方向,我不想在千百年之后,在天外手刃自己的同胞。”
以上官玉堂的作风、左凌泉的战力,两人足以镇住九洲大局,诸多仙家长者都放心了些。
左凌泉犹豫了下,看向了不远处一袭白衣的绝世妖女。
梅近水眼神很平淡,幽声一叹道:
“若不是被孟章神君选中,我连家门都不想出,更不用说飞升天外。我只爱花花草草,现在不打算离开,你们这些年轻人,趁着热血未消,多出去走走吧。”
在场梅近水年纪最大,说‘你们年轻人’也没问题。
崔莹莹暗暗松了口气,但有点担心,怕师尊老死。
不过那时候,肯定是千年之后了,想飞升不过一念之间,这担心有点多余,崔莹莹想想还是算了。
几句话间,谁走谁留,已经确定下来。
商老魔站在吴尊义跟前,脸上带着笑意,拍了拍吴尊义的肩膀:
“老夫寿数不多,待下去得老死,天帝城往后就交给你了。”
吴尊义微微耸肩:“去吧,我迟早也得出去看看,别混太惨,免得我出去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呵呵……”
商寅笑声了无牵挂,甚至有点嘚瑟,回望诸多道友一眼,开口道:
“老夫先走一步,诸位动作快点。”
话落飞身而起,撞破了天幕。
九尾狐飞身而起,走之前开口道:
“藤笙的想法没错,妖族没啥罪过,天道如此罢了。等本尊出去攻城略地,打下一方天地,便回来接妖族子孙,希望到时候,诸位不要让本尊太为难。”
这话算是给妖族群雄一个定心丸和护身符,无论真假,都有作用,说完话,九尾狐就追上了商寅的步伐。
东方烛照见此,转身走向修士阵营,带上了道侣,和不争气的子孙告诫几句‘他还会回来’,免得子孙被欺负后,就飞升而去;紫霄亦是如此。
上古仙帝飞升,有带走道侣的先例,毕竟夫妻同时位列仙帝几乎不可能,直接抛下独自飞升,怕是一走就坏了道心。
左凌泉刚才出去过,只要有跨出天门的本事,带一两个人完全能庇护,因此没说什么。
黄潮老祖叹了口气,回望曾经守护数千年的大地,和黄静荷、仇瓜瓜等子孙告诫几句后,就带着尚未故去的道侣,跟上了脚步。
藤笙落地如今这般境地,只能说天命难为,留着无非在九洲掀起人妖之战。
它凝望东方的朝阳一眼后,开口道:
“我走后,还望左兄善待妖族。天地这么大,总有妖族容身之处,等我安顿好妖族去路,必将和左兄在天外再论一次剑。希望到时候,左兄能有所长进,别再现学现卖。”
左凌泉抬剑一礼:“藤道友放心。不过你下次再遇上我,很可能伤了剑心,论剑的事儿,就算了吧。”
“呵——”
藤笙面无表情笑了下,算是对这番嘲讽的回应,继而破空而去,跟上了师父的步伐。
这些人一走,在场剩下的,只剩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和黄潮是一拨人,年纪已经很大了,肯定想在无牵无挂之后、寿数未终之前,去看看无尽天道到底有多远。
冥河老祖和叮嘱过徒弟子孙后,飞升而起,想跟上道友,不过想了想,又看向左右:
“萧青冥怎么不见了?他最执着于长生,这时候不在场,不合常理。”
左凌泉有些无语,低头示意地上的碎肉:
“其中有一块,可能是萧青冥的,但分不清是哪一块。”
“哦……”
冥河老祖恍然,微微点头,飞升而起之时,还摇头叹了一声: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先辈总结的话,果然有几分道理。诸位道友,可得以此为戒,心中有道,脚下自然有路,心中无道只求长生,反而求之不得……”
苍老声音响彻大地,随着声音消失,天幕也恢复了平静,彻底安静下来。
徐徐晨光,洒在废土之上,照亮了所有修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