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提前去法庭,早走了,林珺和小民随后,赶在十点开庭前,开车去现场。
其实从年前开始,东海市的治安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大街上干干净净,也安安静静。
在去往法院的路上,小民看到被借调来值勤的海军战士,清一色的白制服,白手套,全部高高大大,身姿挺拔,在东海市五月半的艳阳中,一动不动。
半夏可开心了,望着窗外,忽而想起来:“小民哥哥,你要穿上那样的军装,一定超好看喔。”
小民无奈,扭着妹妹的脖子向另一边。
另一边是武警在值勤,全是清一色的绿军装,白手套,一个个挺拔的像小白杨,帅极了,半夏于是又说:“法典哥哥以后要穿那个喔。”
小民再扭她的脑袋,让她看着前面。
可半夏又喊了:“咦,快看远处,点点哥哥?”
林珺也看见法典了,跟黑8和他的兄弟们撮着,站在一块儿。
今天来旁听的大多数是五河村一案的受害者家属,而黑8那帮子,是顾谨特批的票,专门传唤来的。
法典平时一点风都没漏出来,早晨还乖乖去上学了,他逃课来的吧,跑来旁听了。眼看老娘的车来,小伙子嗖的一缩,隐入人群,已经找不见了。
法院直接在院子里搭的台子,大喇叭支起来,现场审案。
林珺因为开车,一路要接受检查,来的晚了点,这会儿一帮混混已经被提溜上台子了,而这种场面,在小民看来,是非常震撼的。
因为武警都是身体素质最优,年青力壮,体格过人的年青人,两个押一个,押了满满一台子,高村长和他所有的儿子、魏士明魏士斌,毛哥,还有好些个社会大哥,有一个是一个,在经过长达八个月的关押审理后,其实已经怂的不行了,但这还不够,受害人家属,公众,□□断跑的摄像机,录像机,此时对准他们,啪啪的照相机声响着,才要宣读对他们的公审结果。
半夏头一回经历这种现场,看到台上站满了二狗的舅舅,有点害怕,闹着要妈妈抱抱,但她已经是个快六岁的孩子了,因为小民养得好,这半年窜了七八厘米,体重也涨了不少,林珺已经抱不动了,只好把她交给小民。
小民也是头一回见这种审理方式。
一边,因为从小生活在对人权要求极高的发达国家,他觉得这种公开审理有点残酷,可回想一下这帮人犯下的事,害死的公安干警,以及他们在国际上对东海市造成的影响,小民又觉得,这种审判是合理的。
总之,就像粮食放大器,它是一种于小民来说完全新奇的审理方式。
台上,此时法官已经宣读完罪状了,有一段时间,是顾谨要为高六妹陈述,她的犯罪事实,以及她的认罪书,辩诉理由等。
爸爸就站在台上。
他跟现场的法官,武警和公安是格格不入的,西装,领带,说话声音温和,却又具有穿透力,他讲述了高六妹生存的处境,以及作为一个女性,被父兄掌控的悲惨命运,以及她在精神病院受到的,长达四年的肉体和精神上双重的虐待。
接下来就该宣读受害者名单了。
台下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每一个受害者都曾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因为那帮道上的兄弟,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作为亲人,他们曾经是那么的无力,此时望着台上的犯罪分子们,恨不能生撕了他们,可也只能哭泣。
小民不由的要想,如果不是半夏找到了法典,一直在五河村长大,她的人生,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
那些哭泣的公安家属,还有曾经被混混们伤害过的女性,法庭,法律,会给他们一个怎么样的交待。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小民也想知道,蓝国这个体制有问题的国家,法庭和法院,会给予这个案子一个什么样的判决。
有摄像机拍了过来,他很敏感的,立刻把半夏的头用手捂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台上喇叭里响起来自主审法官的,高亢的声音。
“嫌犯高从文,故意致人死亡多达7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因犯罪性质恶劣,情节极其严重,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嫌犯高某某,故意致人死亡多达3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因犯罪性质极其恶劣,情节极其严重,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小民眼睁睁的看着,宣判一个武警就往外押一个。
车是早就准备好的,东风大卡,上面两排军人,荷枪实弹。
半夏本来给哥哥捂着脸的,突然听到呼啦啦的声响,挣脱了哥哥,就见绿衣服的军人一个个的,押着二狗的外公,舅舅们往外走。
严格意义上不算走,是拖。武警拖着他们,迅速的往外跑。
法官宣读一个,押走一个,上了车,警声扬名,呼啸而去。
有些人已经吓傻了,还有些人有点理智,魏士明居然在喊:“高岗,你也有罪,你敢害老子,老子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