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红了,低下头,耳根子都红了,齐景焕越看她她头埋的越低,最后直接将头埋到了齐景焕的怀里,齐景焕笑着伸手搂着她的头;“乖乖哟,你这是想了什么不正经的事了,瞧这小脸红的。”
沈幼安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睛,哼了一声,不满道;“别胡说八道,才不是想什么不正经的事呢。”
“那你想什么?”
沈幼安将头埋回去,在他胸口蹭了蹭,哼哼道;“偏不告诉你。”
齐景焕揉了揉她的头,愉悦的笑出了声。
“这次回宫你可就只能待在衍庆殿里了,不能乱跑了。”
“我本来也不乱跑的啊,一直都是待在衍庆殿的,就是不能去给太后请安了。”
沈幼安吸了吸鼻子,她同谁感情好都会有种依赖的心理,太后待她好,她也喜欢太后,每日同太后说说话,已经习惯了。
媳妇和母亲感情好,他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不必夹在媳妇和母亲之间难做,也不必面临着母亲给自己塞不喜欢的妃子,更不用头疼媳妇和母亲之间的婆媳斗法,每日上朝后回了寝宫就能看见喜欢的姑娘,关键是这姑娘还贤良,一个人便能照顾好他生活上的起居,前世一个人的煎熬,总算是过去了。
这姑娘马上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的,想到她凤冠霞帔,大红嫁衣嫁给自己,他就激动起来,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手臂,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环的有些紧,沈幼安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肩,将脸从他怀里抬出来,问道;“怎么了?”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她抬头,睫毛像两扇蝴蝶翅膀一样扑扇扑扇的,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眼睑亲了一口,沈幼安下意识的闭了眼睛,便听齐景焕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出了声。
沈幼安一时恼怒,伸出胳膊环住齐景焕的脖子对准他的嘴唇就亲了下去,这简直是在撩火,这般主动的美人,坐怀不乱非君子,此时做柳下惠那不是君子,那是不行,于是皇帝陛下本着君子原则毫不客气了消瘦了一番美人恩。
沈幼安趴在齐景焕身上心头直跳,想到刚刚在外面马车上自己那么主动的抱着陛下亲上去就止不住的脸红,忍不住抬眼瞧了瞧窗外,又快到寒冬时节了,想想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吧,陛下从自己面前经过都不打眼瞧自己一下,那冷漠的表情自己想想就胆战心惊。
☆、
沈幼安每日在衍庆殿不能出去,便做些针线打发时间,听说民间素有新婚妻子替夫君做鞋袜的规矩,不知宫中有没有,也没有嬷嬷同她说,只是平日里她也会替齐景焕做些衣服鞋子穿,这回带着将要成婚的期待,上了劲头,每日得空便坐在那里做针线,齐景焕见了几次,知道那是做给自己的,心下欢喜,口里直赞自己娶了个贤惠的妻子,只是怕她伤了眼睛,不许她久坐。
越是临近婚期沈幼安心里越是紧张,晚上睡不着就拉着齐景焕说话,齐景焕白日要上朝批奏折,刚开始时还能陪着她说,到最后困极了便眯着眼听她说话,沈幼安每说一句便会抬头看齐景焕一眼,见他闭着眼便会问一句;“陛下,你睡着了吗?”齐景焕若是没睡着便会吱一声,然后沈幼安继续讲,若是没出声,沈幼安便会继续唤两句;“陛下,陛下,您真睡着了吗?”这样一来即便是真睡着了也被她唤醒了,这样一连过了几夜,齐景焕渐渐精神有些不济,终于再濒临熟睡之际被沈幼安叫醒时,伸出胳膊把她的脸往胳膊底下一夹,继续睡觉,沈幼安使劲扒拉掉他的胳膊,有些羞恼的瞪着他,用胳膊撑起身子便见他闭着眼,眼角下有些浅青,耳畔传来轻微鼾声,伸手抱着他的腰,趴在他的胸上睡觉。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齐景焕睁开眼僵着身子往下看了看,暗自松了口气,这小祖宗可算是睡着了,听宫人说她白日也没怎么睡,这劲头真足,他还真怕她在大婚的那天当堂睡着了,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皇上娶皇后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事,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后,终于到了正式大婚的日子,因这是皇帝娶元后,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皇宫各宫殿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百里红妆从承天门往外排了好远,沈幼安这边也顾不得什么新婚夫妻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到婚礼正日子的早上才由一辆马车悄悄的送回安平公府,一大早便开始来回折腾,等到终于坐到喜床上,盖着红盖头,有些忐忑的等着齐景焕回来时,心里还有些微妙,她这就嫁给陛下了,真的嫁给他了,她总有一种悬乎的感觉,就像当初,糊里糊涂的就任由奶娘捡回去一个来历不明的护卫一样,她正思量着,手心攥紧了感觉微微的冒着细汗,低头细瞥入眼的全是大红喜色,心口砰砰砰的直跳,以文连问了她好几句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她都没听见。
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殿中宫人齐喝;“陛下圣安,陛下大喜。”
沈幼安更加紧张,有些手足无措的抓着大红喜服,便听齐景焕轻轻的嗯了一声,尾音稍稍拖长了些,甚是愉悦,到真的见着了那黄缎七星龙纹靴踩在面前那盘金丝栽绒木红地云龙地坪毯上时,不安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