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心梗似的瘫坐下来,余光瞥见瞿瑶抱着小杏走到座位旁边,似是才想起什么,又原路折返,一路气场全开,径直停在她面前。
“您是雨歌的妈妈吧?”
瞿瑶抱着小杏,温凉目光垂下来,“听说您怀疑小杏拿了您家的东西?”
雨歌妈妈吓了一跳,连忙说:“只是误会罢了。”
瞿瑶移开目光,捏了捏小杏的手:“四五岁的小朋友,尚且知道做了错事要道歉。您都这么大了,还需要别人教您怎么道歉吗?”
众目睽睽之下,雨歌妈妈无言辩驳,脸色霎时变得灰白。
同时变了脸色的还有周围的其他几个家长。那天没搞清楚事情真相就指责小杏的所有人,此刻都难辞其咎。
雨歌妈妈被逼无奈,咬牙说了句“对不起”。
瞿瑶仍不满意。
和谁道歉呢,主语都没有吗?反省和感悟也没有吗?高中语文老师听到会吐血吧。
瞿瑶委婉地将以上要求陈述一遍。
直到雨歌妈妈用那气若游丝的声音,对小杏重新道了一次歉,并且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瞿瑶才勾起一抹“孺子可教也”的微笑,问小杏接不接受雨歌妈妈的道歉。
小杏眨巴眼睛,嫩声说:“老师说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瞿瑶哈哈笑起来,一眼都不看周围的人,带着小杏扬长而去。
围观全程的家长们受惊不小,有人单纯被瞿瑶的直白震撼到,也有人心有余悸,感叹幸好刀子没落到他们身上。姚嘉是其中之一。
她不断偸觑瞿瑶离开的方向,看见盛卉和她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像一对熟识多年的老友,亲密极了。
姚嘉没忘记假酒那件事,看盛卉极其不顺眼。
她不甘心地想,谁还没有个厉害的名人朋友?我初中同学在娱乐圈身价上亿,我老公的兄弟还是联合国官员呢。
午后日光斜照下来,将小杏头上的发卡映照得熠熠生辉。
瞿瑶摸了摸小杏的脑袋,转头,觍着脸向盛卉邀功:“盛老板,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盛卉:“你,是我的神!必须加鸡腿!”
话音落下,两人齐齐笑出了声。
露天观众席起了一阵微风,盛卉拨开被风扑到脸上的长发。
瞿瑶在风中眯眼打量她,忽然问:“怎么化妆了?”
她问得简略。其实盛卉每天上班都化淡妆,但是今天化得很认真。在瞿瑶眼里这才是化妆,她很久没看到盛卉认真打扮了。
黑色眼线勾勒婉转妩媚的眼型,长睫似鸦羽,浅浅卧蚕如点睛之笔,衬托光华流转的璀璨美目。上半张脸下了功夫,下半张脸便适当简略,烟粉色唇膏薄薄上一层,雅致又高级。
“我感觉在场为数不多的男性都在盯着你,噢,还有四五岁的小屁孩们。”瞿瑶憋着笑说,“你不化妆就够美了,今天简直艳压群芳。为什么突然这么高调?”
盛卉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等会有家长和孩子拍集体照的环节。我要带着小杏抢c位。”
不论他们是按照家庭资产还是社会地位排序,她都要打破这种不良风气。最显眼的位置理应属于最美的人。
这么说有道理吗?没有。盛卉单纯想展示战斗欲。
在娱乐圈,c位之争意味着腥风血雨,意味着热搜撕逼满天飞。瞿瑶算半个圈内人,因此深有感触,不禁朝闺蜜竖起大拇指:“盛老板牛逼,此去必能大杀四方!”
她们相识十余年,记忆中,盛卉从来没有刻意高调过。她只要站在那儿,就是人群的焦点。直到最近几年,她连站在人群中都不愿意,仿若避世,这才真正低调下来。
盛老板今天把她叫来给小杏撑场面,又特意精心打扮去抢c位,等于释放了“低调人生到此结束老娘从现在开始就要闪耀主场”的信号。
瞿瑶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突然间,她想到什么,问:“那叶舒城呢?不躲他了吗?”
她是世界上唯二知道叶舒城和小杏关系的人。盛卉这些年之所以这么低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躲这个男人。
盛卉望向小杏。她今天明显比平常待在学校开朗许多,正在和其他小朋友分享美丽的向日葵,粉雕玉琢的小脸比花儿还要鲜明可爱。
盛卉露出由衷的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从前是我错了。现在才知道,和我女儿的面子比起来,他算什么?”
合唱节进入尾声,园长上台发表讲话,然后公布了各个班级的评分,小二班获得了小班组的第二名。
小杏听到自己班级获奖了,奋力地鼓掌。
她身旁不远,小二班本周的轮值班长陈子轩轻“哼”了声,像个高傲的小大人,转头对妈妈说“又不是第一名,有什么好高兴的”。
陈子轩的妈妈卢珊是小二班家委会会长,她和丈夫共同经营一家有名的日化公司,资产过亿,在所有家长中地位最高。
别看姚嘉性格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