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踟蹰着:“陈年旧事了,我不想”
顾夕:“老公,现在网络上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人,话只说一半,吊人胃口又让人吃不进去饭的。”
“是啊是啊。”叶聿洲连忙附和。
叶正钦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他非常不愿意在眼下这个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的场景里说起那件破事。
“十几年前的一场商会晚宴上,我不小心走错休息室,看到他把他老婆抡在地上。”
叶正钦瞥了眼顾夕,眉心拧紧,
“他那个动作,一看就知道,非常顺手,不像初犯。我控制不住上前找他理论,差点也被打了一顿。”
话音落下,餐厅内一室沉寂,落针可闻。
叶舒城不禁屏住呼吸,他还算有心里准备,就已经震得不轻,更别提顾夕和叶聿洲了,他们不知道盛卉幼时的经历,脸色几乎刷的变成惨白。
“喝他调的酒让我感觉恶心。”
叶正钦摸了摸喉咙,声调显出几分苍老,
“后来听说他们一家全都出车祸死了唉,让那个疯男人死了就行,为什么要殃及全家”
叶舒城闻言,瞳色暗了暗,忽然开口澄清道:“没有全死,他们有一个女孩留了下来。”
叶正钦怔住,顾夕和叶聿洲也呆呆地看向他,很快,他们的表情转变为惊诧和担心,意识到舒城可能要向父亲坦白了。
在昨天之前, 叶舒城完全没想过要向父亲坦白。
可是经过了昨夜的电闪雷鸣和倾盆暴雨,他搂着盛卉睡了一夜,得知了她惨痛的过去, 又在今早收到了她的一份大礼——
她愿意陪他出席兄弟的宴会, 这就说明,她已经正视他们的这段关系, 并且不介意被更多人知道了。
除了这些心理准备之外, 刚才父亲说的那番话, 也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他的冲动。
父亲厌恶盛父卑劣而粗暴的行为,同时对盛家的其余亲眷表达了惋惜和同情。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盛卉在这时出现, 会立刻处于父亲心理位置的制高点。
叶正钦果然被次子的话勾住了:“什么意思?”
叶舒城:“全家殒命是谣言,只有盛司年和他的妻子去世了, 他们的女儿那天并没有在车上。”
“竟然有这种事, 可这谣言传了这么多年,怎么都没有人澄清?”
叶正钦忽然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 圆桌另一侧, 叶聿洲向母亲传递了一个眼神——要不要阻止他?
顾夕接收到, 飞快思忖了下, 然后摇了摇头——就这样吧。
她也认为, 现在确实是个不错的坦白机会, 就看舒城怎么把握了。
叶舒城闻言,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却没有立刻喝, 而是拿着杯子过去碰了碰父亲的酒杯。
然后, 他牵起唇角, 眼睑微垂,淡声说:
“我之前和您说的那位,追了很多年的女生,就是她。”
“研究生一毕业就认识了,一直追到现在——”
他顿了顿,眼尾笑意渐渐消失,“都没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