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房间是颇具古朴传统意味的日式套房,与上次大有不同。木质的房间在雪夜中散发出平和之气,莫非寂静馆里每套房间里都采取了迥然不同的建筑风格吗?华袅心中升起好奇。然而因其仅仅来过两次,暂时也寻不出什么规律来,只能暂且放下心头的疑惑。
客厅中只亮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圆形顶灯,昏暗的光线兜头而下,没有任何有人起身相迎的动静。空气中飘荡的一切都如此寂静,静到她能听到窗外雪打树枝和寒风呼啸的声音。
也许是由于温度骤降,室内供暖并不是很足,褪去风衣的华袅慢慢地觉得一个人立在这样的房间里,身体都泛起冷意来了。何况她本就生性怕冷,此时不由得抱起了双臂。
她不太清楚寂静馆的待客规则,今夜本该属于她的少年不见了,仿佛是在跟她玩什么躲猫猫的游戏一样。
说到猫猫,她情不自禁地浮起一抹笑。照她看来,今夜的“鹊”委实不应当取这个代号,叫作“猫”才更恰如其分。看见鹊的第一眼起,华袅便觉得他像极了她从前养过的那只优雅精致而又傲气的幼年安哥拉白猫。
鹊一看便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岁月的痕迹无法消除,而他身上原生的少年感是年长的男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模仿出来的。他应当是个很爱笑的男生,每张图片都笑得眉眼弯弯,薄而精致的嘴唇因为微笑扬起可爱的幅度,上翘的唇角配合乌黑的瞳仁让女人看了便会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
随着笑容的展开,鹊白净的面颊上总会现起两颗精致巧圆的温甜梨涡。仿佛他不是在注视着冰冷的镜头,而是在依赖地看向自己喜欢的人,目光缱绻温柔,似乎下一刻他就会懒懒地撒起娇来。
许是“猫”这个名字不够好听,他才叫作“鹊”吧?华袅自顾自地猜测着,这家店藏匿了太多的她不了解的秘密。她无意去探寻,亦不想冒犯。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一点四十,本不算特别晚的时辰在寂寥雪夜的映衬下竟让华袅生起一种时间早已走向了凌晨三四点的错觉。
莫非他是等不及睡着了么?
华袅推开右边和室的门,房间幽暗之至,大概有十迭那样大。正中间摆放了一张榻榻米床铺,客厅的灯光顺着门的缝隙溜了进去,依稀可以看见床上隆起一个人影。
华袅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跪到被子上倾身探看,鹊正横躺在被子里睡得惬意,鸦羽一样的睫毛平静地收歇着,唇角微微扬起,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许是因为光线不足,也许是他并不上相,鹊远比照片看上去更为精致,像一具沉睡的白釉瓷胚。
他的神情平和舒展,看来不像是装睡。华袅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喉结,他喉结滚动了一瞬,下意识地打掉了她的手,侧起身体继续睡。
他睡起觉来脸紧紧蹭着身下的枕头和被褥,呈现出一副很放松的姿态。少年人向来多觉,是因为身体还处在发育的阶段吧?
许是睡意会传染,他的身边似乎散发着催人入睡的药素。
华袅也困了。
华袅褪去身上的衣物,躺进了被子里。
与客厅空荡的冷截然不同的、少年身上的暖意自她的头接触到塌上时便交织着缠绕而来。这是一种让人安心而不燥热的温暖。华袅方才还冰冷的四肢都暖和起来了。
她侧躺在鹊的身边,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打量着鹊的身姿。鹊的身形相当优美。他并非十足壮硕的类型,却有着年轻男人应有的肌肉流线。
她的手自被子中自鹊的手臂划到他的小腹。十几岁的少年身上总是很热,鹊也是一样。他应是穿了一件背心,身体的温度隔着一层薄布传递到她的指尖。
他背对着她,华袅也觉得昏昏欲睡,但是她一向没有守着男人的背影睡觉的习惯。何况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享受身体的快感吗?
而今既然无法肉体交缠,那么退而求其次,睡在十八岁弟弟的怀中也是一样。何况华袅喜欢年轻的男人。他们身上的无限活力与炽热汹涌的情感总是让她难以回绝。
华袅与他十指相缠,她靠在鹊的颈窝处。鹊应是感觉到有人的贴近,他懒懒散散地翻了个身,手臂搂过华袅的肩。
少年人悠长温热的呼吸洒到她的脸上,华袅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陷入了梦乡。
香甜的睡梦中,人总是不愿醒来。即使是身体不适,人一般都会沉迷美妙的睡眠而选择短暂地忍受。华袅总觉得乳房处湿湿热热,仿佛是被人细细地啃咬。混合了疼痛的酥麻感自乳房的血管传到后背,宛如做了一场真切的艳梦。
她不愿醒,换了姿势继续沉睡。
然而她未能安稳入睡,这样的事情重复了几次三番,华袅终于还是困顿地睁开了眼睛。昏光中,只见鹊依旧睡在她的身边,纤长有力的手臂老老实实地搭在她的身上。
华袅入定般地阖上眼睛,她是中途醒来却不会立马回睡的类型。过了片刻,身边的鹊有了动静。他恶作剧一般的先是咬了咬她的耳朵,再捏了捏她的嘴唇。
华袅一动不动,呼吸也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