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愿意吗?”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谢知归被他堵在墙角,快被他给逼哭了。
明匪玉那根筋又搭错了!昨天还在和他吵架,今天就要他答应求婚。
他到底又在发什么疯?!!
“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结……成、成亲,世界上那么多人,你、你就不能换……”
“换一个人”这四个字堵在谢知归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明匪玉笑道:“成了亲,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你也不会乱跑了。”
“……谁和你说的?”谢知归真想把那人胡说八道的嘴巴缝上!
明匪玉回想了一小会,说:“阿六爷说的,不成亲的情人就是河里的野鸳鸯,今天能和你交颈共眠,明天也能和其他野鸳鸯,而且拿根棍子打打就散了。”
“但是成了亲就不一样了,不会再去找别人,也不会被打散,走的再远也知道天黑要回家。”明匪玉顿了顿,看了谢知归一眼,牵起他的手,在戒指上郑重地亲了一下。
“也会更加惜命,因为有了牵绊。”
明匪玉抬起头,仰望他,目光和嗓音同样蛊惑:“我想成为你的牵绊,可以吗?”
谢知归感觉那枚戒指要烧起来,连带着他的骨头一起融化成水,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沸腾,脑内有无数声音在争吵、叫嚣,他抽不出手,也躲不掉明匪玉直勾勾凝视他的眼神。
他觉得今天很大可能要死在这里了,死于一轮从地平线升起的火红烈日下,因为千里森林燃烧为平地,他躲无可躲,会被活活晒死。
明匪玉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把分寸把握的很好,没再继续逼下去,等着他的回答。
他紧紧牵着谢知归的手,在无名指上不安地摩挲。
谢知归脑子很乱,太多嘈杂的声音充斥其中。
他不能答愿意,因为这是违心的,也不能答不愿意,因为也是违心的。
明匪玉为什么要挑这个不恰饭的时间点问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都不可能让他满意。
谢知归甚至想,如果有个洞能让他钻进去就好了,他会毫不犹豫躲进去,明匪玉怎么哄都别想让他出来!直到明匪玉不发疯了,肯放过他了。
但那也只是幻想而已。
眼下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在明匪玉失控之前。
沉默了多久,谢知归也就被架在火上煎熬了多久。
谢知道终于转过了头,开口却是:“能让我想想吗?”
明匪玉摩挲他的手一顿。
旖旎的气氛随之有些许凝固。
谢知归硬着头皮说下去:“太突然了,我、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可以给我点时间想清楚吗?”
明匪玉面不改色,把玩着他的手指,语气有些淡:“你要多久。”
谢知归踌躇道:“不会,太久。”
“好。”明匪玉抬眸看向他,说:“我等的起。”
谢知归听出了,这话里的势在必得,以及无法消弭的执拗。
明匪玉说完,放开他的手,朝屋外走去。
谢知归觉得他的背影,有种无法言喻的落寞。
难道他伤心了吗?就因为他没有答应求婚?
“明匪玉。”谢知归鬼使神差地喊住他。
明匪玉回头看着他,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干巴巴地看着对方,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直到明匪玉问他:“还有事吗?”
谢知归动了动唇:“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
“我说,你想错了,结婚并不能永远栓住一个人,能结婚,自然也能离婚。”
明匪玉立刻驳道:“不可能离婚。”
不能吗?
谢知归垂眼看向手上的戒指,轻轻摇头说:“能的。”
“听说我父母婚前相爱到可以把命给对方,顶着很大家庭压力才走到一起,他们发誓要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但最后呢,还不是以一地鸡毛收场,在我十二岁生日那一天领了离婚证,之后多看对方一眼都觉得厌恶至极,连有对方一半血脉的孩子也成了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