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喜欢也是真的喜欢了。”
他还是没有事无巨细全说清楚。
赵盈抿唇想来,在舅舅舅母面前回过也罢了,横竖这是兄长不是阿弟,也的确轮不到两个小姑娘听他这些事,她们管不着,他也不好意思。
有些遮过去倒没什么。
“我有一句话想问表哥,表哥听了不能同我生气。”
宋怀雍挑眉:“我何曾因旁人生过你的气?你也不必问,大姑娘便不是那样的人,你听我后面话说完,就不会想是不是她有意设局接近我。”
赵盈讪讪的摸了下鼻尖,哦了两声。
宋怀雍无声笑起来:“这不算你疑心病重,突然说看上个姑娘家,甚至到了求娶的地步,私下里你们与她相处时觉得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是拘谨的,偏偏几次同我偶遇,你会多想是正常事儿。”
宋乐仪却横了眉:“大哥从没跟我们说过私下里见过崔晚……姐姐。”
她还是改了口。
她不知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但她知道大哥其实死心眼的很,认准了就是认准了,他说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
她不想叫大哥夹在妹妹和心上人中间为难,何况崔晚照也没得罪过她,只是性情合不来而已。
“元元,昨夜她约我见面,是为她父亲崔钊行在她入京之前的叮嘱。”
他也没再接宋乐仪的话,宋乐仪收了声,闷头坐在一边儿,只听不吭声。
“崔钊行如今身上只领了个五品的虚衔吧?”赵盈仔细回想一番,“清河崔氏原本也有个世袭的四品,但也不知是他家得罪了兵部的人还是如何,到崔钊行这一辈上,兵部一直没点头叫他们袭去。
清河崔氏现在也就只剩下个门风清贵,底下的孩子大多不争气,偌大门庭,恐怕也快走到入不敷出的地步。
早些年间还送过女孩儿进宫的,但父皇对后宫一向淡淡,昔日刘氏得宠,姜氏更是不容人的,这条路也没走通。”
他说是啊:“所以这不就动了儿女婚事的心思吗?只是大姑娘她同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宋怀雍稍顿了声:“崔高氏领她和她幼弟进京,原就是有备而来,即便你不开口,她也不会把大姑娘带回清河郡。
崔钊行叮嘱过大姑娘,无论是我,还是薛闲亭,哪怕是徐冽,要她不择手段的接近,婚事也只能落在我们头上,若不成,她就算有命回清河,也活不成的。”
宋乐仪腾的一下就起了身:“这是什么话?”
她声音尖锐,显然错愕不已。
赵盈听来这番话自也是目瞪口呆:“这意思是说,她亲爹逼着她……色诱你们?”
色诱二字戳中了宋怀雍的心,赵盈还能听见他手指骨节作响的声音:“崔晚照可是清河崔氏的嫡长女,何至于此?”
“什么嫡长女,不过都是崔钊行手上的棋,只要摆布的好,将来就能给他儿子谋个好前程。”宋怀雍嗤鼻不屑,“可我后来细想,此事只怕另有蹊跷之处。”
赵盈还没能把崔晚照这个事情彻底消化,听他后话,眉心一拧:“表哥不要卖关子呀。”
“大齐上京,勋贵遍地,说句你不爱听的,徐冽又算得上什么?清河崔氏的嫡长女,即便崔钊行拿她做棋,她也一定是最体面的一枚棋。
我与薛闲亭倒也罢了,徐冽凭什么呢?
元元,你恐是乍然听来此事没回过味儿,竟没留神,崔钊行看上的,都是你身边心腹可用之人吗?”
宋乐仪登时不寒而栗:“他一则要为儿子谋个前程出来,二则……二则是对元元别有用心不成?”
她声音有些发颤:“若不然,谁家不好过他清河崔氏如今门第呢?即便是日渐式微的康宁伯府,因杜家兄弟进献金银,现而今在御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要提携帮衬家中子侄,这样的人家难道不成?
不说别的,那实权之家,要在官场上提携个把人,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她侧目,赵盈反而神色平平。
她便拧了眉:“元元,你怎么想?”
她怎么想?
杜知邑调查后告诉她,清河崔氏十年来都算安分,这也算安分?
“表哥看人我信得过,你既说崔大姑娘不是刻意接近,她又将这些话说与你,我想她是感念你的一片真心,对你也未必无意,不愿将来欺瞒你,所以坦诚相待,至于崔氏——”
赵盈拖长尾音,盯着他看:“杜知邑之前调查过崔家,但显然他这次失手了。”
宋怀雍果然皱眉:“你叫他去查的?瞒着我?”
赵盈呃了声:“就是……你打了金簪被我发现那天,我隐约觉得此事蹊跷,怕崔家别有用心,就让杜知邑去查了来着……
倒不是故意要瞒着表哥。
只是我见你对崔大姑娘那样上心,想你是动了真情的。
你早就该议亲的,去年还有两家上门来说,你都不肯,舅母不愿拘着你逼你,心里发愁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