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无碍。”
没有人证……
孙其喉咙一滚:“庄家可以,那崔钊行他……”
“我看你被罚去朝是在家里闷傻了!”姜承德再没心气理会他,提步往外走,冷声丢下最后一句,“这件事你什么也别再管,我自会妥善处置。”
他连送人出门的礼数都忘了,表情呆滞,人也是僵硬的。
对,崔钊行是犯了事被押解入京的,现在对他痛下杀手,事情才会被真正闹大。
孙其一拍脑门,糊涂了,真是糊涂了。
·
大约过了有四五日,云逸楼新换的余掌柜登了司隶院的门。
正是散朝时辰,赵盈乘车自宫城回来,下车时剪影拖长一地,把太阳的金芒丢在身后。
余掌柜掖着手立在司隶院府衙门外,赵盈拧眉,他已经快步下台阶迎上来。
周衍和李重之一左一右护在她前面,余掌柜没靠近,收住了脚。
赵盈挥手叫周李二人退下:“是上了新菜色吗?”
余掌柜忙不迭点头:“昨儿大师傅新研制的菜色,还没上过桌,今儿一早特意来告诉公主您的,您看今儿方不方便赏光驾临,好叫咱们孝敬您一桌。”
周衍不动声色扫量四周,后来松了口气:“今日朝上殿下也生了场闷气,不如中午叫上宋大姑娘一道往云逸楼散散心也是好的。”
他提起朝上生气,赵盈脸色肃起来,冷冰冰睨余掌柜:“今儿就不去了,不过这会儿心情不好,你进府同我细讲讲这新菜色什么样的,我且听一听。”
余掌柜诶声应是,侧身让路,叫她和周李二人先行,而后快步跟在三人身后,一起进了司隶院去。
他是为了清河郡的事来见赵盈的——
崔钊行丑事为赵盈所知那会儿,她就已经嘱咐杜知邑再派人往清河郡详查,查的是崔钊行当年那个外室。
簪缨之家,家中娇妻美妾,还要在外头养一个,是很不好听的事,所以也不见得人尽皆知,何况事情过去了十几二十年。
杜知邑的人也是前段时间才查到庄家人身上去。
再算上后来把清河崔氏丑闻闹到御前,赵盈本来是打算把庄氏一家弄进京,转念想来,那种肮脏龌龊事,有人会比她更心急,所以只是让杜知邑安排人手暂且先把人保护起来,并不急着带回京来。
余掌柜这时候到司隶院,赵盈一见他,就想起来清河郡庄家。
这会儿进了三堂正厅,周遭没人,只有周衍和李重之陪着坐在堂上。
余掌柜坐在了最末端位置上,赵盈挑眉问他:“清河郡有消息送回来?”
他果然点头说是:“庄家昨夜一把大火,幸而东家安排的人都机灵也上心,日夜不错眼的看着,人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她连问一问县衙如何说都懒得问。
这些人按耐不住,果然是要行杀人灭口之事的。
她冷笑:“你回去后准备上一桌好酒好菜,送到安远将军府去,把清河郡的消息告诉他。
杜知邑不在京城,之后有任何消息都去告诉徐将军,他有什么安排和吩咐你也照办。
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让你们准备的新菜色给徐将军送去的。”
余掌柜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说了一声好,就没了后话。
赵盈想了想,又交代他:“再告诉徐将军一声,后半天到司隶院来一趟。”
等一应都吩咐完,余掌柜从堂屋退出去,李重之才拍案:“这些人还真是丧心病狂,杀人放火,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那庄家一大家子也没见得多无辜。
赵盈横他一眼,周衍拦了他一把,叫殿下:“殿下是准备把人接进京来了吗?”
“人家已经动起手,杜知邑的人也把人救下来,孙其他就势必知道我早早把人保护了起来。”
周衍抿唇,欲言又止,赵盈点点桌案:“有话直说。”
“臣觉得不是孙侍郎。”
当然不是孙其。
他手得多长,被责罚跟禁足无异,还能伸到清河郡去杀人放火。
“所以我打算让徐冽替我到城外玉安观住上十日,替我祈福去,出了京城,就是自由身了。”
引蛇出洞
姜府·书房
杨润哲进门才把兜头罩下来的帷帽摘掉,露出一张满是精光的脸。
姜承德面色凝重坐在书案后,面前有一张铺开的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眼神并没有落在信纸上,显然是早将信上内容看过不知多少遍。
杨润哲正要开口跟他见礼,姜承德那边一抬手:“你出京一趟,去办件事。”
“阁老,我现在有了功名,且是军中人,擅自离境,要是被人察觉……”
他声音收拢起来,戛然而止。
“事急从权,京城一切有我替你打点,你悄悄出城,办完事快马加鞭赶回来,这些天只当你闭门谢客一概不见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