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没道理。”
宋乐仪眉心微动:“那若是杀头的罪过呢?”
“也是一样的道理。”赵盈平静而沉稳,“什么罪过不是罪过,那要是依表姐的说法,回头要去杀人放火之前,先拉帮结派,喊上七八十个人,然后一同去,毕竟法不责众,所有人都一起了,就算杀了人,也不用担心被定罪,岂不是毫无法度可言?”
宋怀雍和辛程二人对视一眼,无不欣慰的。
宋乐仪捂着嘴笑:“哪有人还会陪同旁人去杀人放火的。”
怎么不会有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罢了。
倘或真是有利可图,又有什么不能不敢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用,也只当是玩笑话一笔带过而已,法不责众似乎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一样,也不知道这种歪风邪气究竟是从何而起,又是谁先起得头带起来的。
赵盈想想都觉得可笑。
上次她责那些人,周衍他们就瞎劝什么法不责众来着。
·
却又说回刑部那里。
宋子安也这么大个人了,在朝为官好些年,并不是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
可他真就端着初出牛犊不怕虎的架势,真的带着人去了安王府,也真是要把王府团团围住的架势,不由分说就拿了赵清回刑部大堂。
说是拿人,一点也不为过。
彼时赵清见刑部的人闯入王府中,自是满心不快,更不可能配合宋子安。
对于姜承德带着人告发他的那件事,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料到宋子安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真敢带着人到王府来提他上堂去问话。
他不肯配合,在府中闹过一场,不过安王府中没有常驻府兵——当初是孔家犯了事,这个王爵是为了把他从京中弄走,眼不见心不烦才给他的,这个王府也只是为了让他尽快在京中完婚好早日离京而匆匆建成。
说实话,他这次因为太后丧仪回京,会是个什么样的境况他也早就心里有数了的。
没人把他当回事,更不会有人把安王府看在眼里。
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冲到他的王府,恐怕也只有宋子安做的出来!
旁人再不把他放在眼里,至少不会明着欺到他头上来!
是以他下了令,叫回京带的护卫把刑部的人赶出王府去。
然则势单力薄,宋子安像是早有防备一样,足足带了八班衙役登门。
他手底下那些人,非但没能把刑部的人赶出门去,反而被制住。
宋子安因见他这样不配合,真是撕破脸的架势,拿他来做这个下马威给刑部众人看,当即明人绳索绑缚,把他捆了起来。
不过好在最后那点面子还是顾全了的,人虽说是五花大绑,不过出府门那会儿宋子安让人抬了一顶软轿进门,就那么绑着把他塞进轿子里,一路抬回了刑部大堂。
刑部府衙大门紧闭,不许任何人围观旁听。
赵清立于堂中,绳索绑缚还是没有给他松开。
但他本是皇子,又是亲王之尊,是以无人敢押着他跪下回话。
宋子安端坐着,一只手还放在惊堂木上,面无表情。
赵清抬头看上去,原就怒火中烧,现下更是双眼猩红:“宋子安,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宋子安闻言唇角倒有了笑意:“就算是肃国公府还在,本官也照样会提了你上堂来问话,安王又何来欺人太甚一说?”
他扬声反问,话音稍落之后,根本也不听赵清开口,立时又接上自己前话:“退一万步来讲,这件案子是姜大人带人御前首告,皇上金口玉言,旨意刑部彻查。
安王殿下,这案子皇上都没打算交到宗人府审理,你现在倒来质问刑部主审官员欺人太甚?”
他失笑摇头,转过头就去看一旁等着记录讯问过程的师爷:“把这句话也记录下来,等到结案之后原原本本拿个皇上去看。”
赵清倏尔拧眉。
他认为宋子安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是故意的,所以今天在这堂中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可宋子安为什么会拿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他的眉峰愈发隆起。
无论是从前肃国公府,还是现如今的安王府,哪怕再扯远一点,扯到太原王氏身上去,同宋家,同宋子安,那也都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必要对他这样赶尽杀绝?
宋家一贯的行事作风是秉持中立,绝不偏颇谁,去年一整年之中,也无非是宋云嘉对赵盈有些许偏颇的地方。
但那时候宋子安远在扬州府——是了,扬州府。
赵清又望去第二眼的时候,眼底已然满是嘲弄:“所以宋大人这么急着把本王五花大绑到刑部大堂,是为了给你新主子表忠心?”
宋子安面色一沉,没再看一旁师爷,只是吩咐:“这句话也记下来。”
那师爷闻言原是微有呆滞,根本就不敢下笔记录,然则再听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