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赵清于死地,那东西拿出来他不会想着如何拿捏高士吉为己用,只会呈送御前,作为赵清谋反的铁证。
而王氏嘛,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要是赵清知道她出卖了他,他还不反咬王氏一口?
她早就知道赵清意欲谋反,私下勾结朝中武将,还是通敌的武将,却隐瞒不报,反替赵清遮掩。
一旦没有人护着她,她的下场比赵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条件都是可以谈的。
万一真的跟她谈不拢,那也只能去找姜承德和赵澄谈。
王氏从不是别无选择。
是以赵盈再不拿乔:“我信皇嫂,但凡事小心为上,明日皇嫂带着那东西到司隶院来一趟吧,我眼见过,确认了皇嫂今日所言,三日之内必定如皇嫂所愿。”
王氏眼底一亮,旋即答应下来:“好,就依你所言,可你别忘了,我是要……”
“我答应了你的,自都依你心意成全,保你全身而退,即便和离,也能保全名声不损,你大可不必担忧,只要那东西属实。”赵盈眸色却不似王氏那样明亮,反而黯淡三分,“我还有些别的事,就不陪皇嫂吃这顿饭了。
云逸楼的菜色的确不错,我也确实吩咐他们做了太原府名菜,皇嫂吃了饭再回家吧,我就先告辞了。”
王妃有孕
从云逸楼出来登了车,马车驶向司隶院方向而去。
宋乐仪却始终兴致不高,看起来颇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赵盈诶的一声只管拿手肘戳她:“还是对王氏喜欢不起来?”
宋乐仪摇头说没有:“只是觉得她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罢了。”
王氏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早知赵清有谋逆反叛的心思,且在凉州数月,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私下里拉拢掌军政大权的一方总兵,还能为什么?
何况还是孔如勉在世时就替赵清规划好的这条路。
这种事情她本该早早告发,才算是她识大体,忠君爱国。
可是头先没有牵扯到她自身利益,她竟三缄其口,反倒替赵清遮掩隐瞒。
今日云逸楼中王氏说起这件事那样的轻描淡写,乃至于被赵清灭口的两个女人,在王氏口中也不过如草芥,她是丝毫没感觉的。
不是骨子里冷血,就是她真没把那样的人命当回事。
恐怕早前还做着中宫皇后的美梦呢。
赵盈想到这一层便也嗤笑:“她自然不是好东西,你跟着生什么气?倒为这样的人气坏自己,划不来的很。
人家从前是夫妻,再没感情,也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亲近人。
拥有了共同的秘密,除了夫妻之外还是盟友。
赵清意图谋反,志在高台,王氏又何尝不是想着后宫凤印能归她所有呢?
倘或赵清成了事,她是先帝钦旨赐婚的正头王妃,赵清的中宫皇后便也只能是她。
她是不喜欢赵清,但她希望尊贵——只怕还想着有朝一日给赵清生下个嫡子,将来等着做太后呢。”
宋乐仪却一阵反胃恶心:“真叫人说不响嘴,竟也敢拿到你面前来说。”
但王氏是聪明的。
安王府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干净,王氏却并不怕她会将此事告发到御前,尽管她在朝堂中所表现出来的是偏帮赵清,那也仅限于此事上头,说到底是为了同姜承德和赵澄打擂台,不是真的心向赵清。
而王氏算准了她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凉州军权,故而才敢同她明着讲。
赵盈拍着宋乐仪手背安抚她:“知道她是什么人就算了,横竖将来咱们也不跟她打交道。
她自己都说的很清楚,一旦和离,遣返原籍,她回太原王氏继续做她的王氏嫡女,咱们在上京过咱们的富贵日子,本就是各不相干,一辈子只怕都见不上一面。
你总想着她做什么呢?”
宋乐仪还是一味的摇头:“我从前不理会这些事,这些人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些世家贵女而已。
换句话说,可不可交的,都没所谓。
而且你知道我,打心眼里和这些人也就不是一路的,我压根儿也没想过同谁深交。
后来经历这些事,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身边出现的这些女孩儿,见识过的这些阴谋算计,才恍然发现,人跟人真是不一样。
以前母亲念经,我总听她说命,说缘法,没觉得有什么,也参悟不了。
现在想想看,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一辈子活成什么样,都是各人修来的。
或是前世有缘有德修的,今生便顺遂些。
或是前世没缘无功德的,今生便要比旁人走的艰难点。”
她话至此处,顿了顿,侧目看向赵盈:“就好比说你吧。”
宋乐仪口中说出这样神神叨叨的话,反而引得赵盈浅笑起来,反手指了指自己鼻尖:“我?”
“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