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皇后!
舅舅和舅母也跟我说过,当年母亲入宫,总是瞒不过皇后的。
她或多或少的做了昭宁帝的帮凶,结果又来怪我母亲处处压过她一头,心生嫉恨。
我已经不愿意再去想,当年我母亲在后宫,她暗地里使过多少绊子。
但是赵澈能知道我的身世,就只有她!”
“所以你威胁她,如果不肯帮你,就把整件事情给抖出去?”
她还是变了的。
以前只是心狠手辣,现在倒真是有些不择手段。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她也想得出。
虽然成效的确不错。
赵承衍喉咙动了两下:“孙氏真是无辜的?”
“后宫里的人,有谁敢说自己一身清正,从来无辜?”
赵盈不答反问,后来沉了沉声:“她不知道,但或许早猜到了。从未央宫出事,她被昭宁帝冷落,我几次三番提点过,是福非祸。
种种事情加在一块儿,她是聪明人,昭宁帝身边又得了新宠。
愿意到凤仁宫去坐一坐,也少往昭仁宫去。
孙氏本就觉得天子凉薄,从来不真正指望什么皇恩浩荡,专宠六宫,她一向觉得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呢?
再加上我几番提点,她这才抽身出来。
恐怕清宁殿刚一出事,她就猜到是我的手笔。”
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种聪明,是损人利己的聪明。
孙氏从来都是最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只要对她有好处,她一样的不择手段。
对她没什么好处的,哪怕天下大乱,她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这样的女人才更加可怕。
经此一事后,赵盈怎么可能还会留下她。
“那个药,不会致人死命,只会把人慢慢折磨死,为什么?”
赵盈像是听他说了个极大的笑话,下意识是想要放声笑出来的,可也不知是怎么的,眼看着大仇得报时候,反而笑不出来了。
似笑非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顶着精致妆容的那张小脸变得有些扭曲起来:“当初谁又给了我父亲和母亲一个痛快了呢?”
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把昭宁帝千刀万剐,怎么可能一瓶鹤顶红送他归西那么简单。
况且他骤然驾崩,就算有冯皇后在,要力捧她登基做女帝,群臣也必定不会同意。
留着昭宁帝,他的身子每况愈下,朝中总要有人监国。
是赵澄亦或是她,那是昭宁帝的心意,非是皇后一意孤行。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她会亲手了结昭宁帝,给她爹娘,更是给虞氏一族报仇!
她如此狠辣,是赵承衍始料未及的。
可要说后不后悔,他想应该还是不后悔的。
今天的事情,换做赵清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个,都只会比她更狠。
弑君于他们而言也不在话下,何况他们还不似赵盈这般身怀家仇。
赵澈能在上阳宫失手想要杀人,真的上了位,又怎会留下赵盈性命。
仔细想想,又如何怪小姑娘心太狠呢?
“所以他还是会醒过来的。”
“那是当然。”赵盈尖尖的下巴往上挑,“天子不醒,谁来开金口,一言九鼎的定姜氏之罪呢?我的好皇叔,您且等着看吧,事到如今,连您在内,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我都知道
天子辍朝,非同小可。
昭宁帝于朝事上一向还算得上是勤勉,哪怕是身体偶然抱恙,也绝对不会不临朝。
五年前他高热不退,都还坚持临朝了三天,后来支撑不住,在太极殿上晕厥过去一回,把朝臣吓的不轻,这才惊动了宋太后,逼着他休息了几日,还责了冯皇后一场。
所以距离上一次天子辍朝——那可真是有年头了,得一直追溯到宋贵嫔过身时。
一连三日,昭宁帝都没有登上太极殿。
第一天是群臣已至殿外,等候朝会,不多时孙符匆匆而来,只说皇帝身体抱恙,今日不朝,沈殿臣等人想着许是身子实在不爽利,便主持着一众臣工离了宫禁。
第二天是索性就没叫朝臣入宫进殿。
直到第三日,沈殿臣坐不住了。
宣华门有禁军把守,天子下了旨意说不临朝,他们这些外臣便进不去,哪怕是他这个内阁首辅也不成。
当值的禁军倒算是客气,好说歹说一番,无论如何不肯为他入宫通禀,话里话外告诉他见不到昭宁帝。
沈殿臣越发觉得此事古怪,偏是不肯走:“难不成还要我联络群臣,于宣华门外跪宫请愿,皇上才肯见一见我们吗?”
他厉声呵斥,两个侍卫面面相觑。
他们既不敢得罪沈殿臣,又有统领大人的严令,实在是左右为难。
左侧站着的那个圆脸小侍卫略想了想“阁老请等一等,末将等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