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又被她这样刺激,顿时羞转为愤!大声说道:
「你你说过要报答我的,既然我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许吧!」苏碧痕看过的话本上,常见这样的故事。
不过刚飆完几句话,瞬间又弱气了起来:「做偏房也是可以的…反正…我没有嫁妆你你带我走…我就是个拖油瓶…」越讲越小声
姚双凤扶额,心想不过就是撒尿这种小事,为什么会演变成终身大事的话题?
她默默消化着刚刚的对话内容,从苏碧痕手中接过那碗汤药,一口一口的喝下。很苦,但是跟身体的疼痛比起来,差得远了,若是吃这点苦可以减轻疼痛,她甘之如飴。
「你刚刚…为何要那样说自己?」喝完汤药,姚双凤问
苏碧痕看了她一眼,停了几息的时间,慢慢答道:
「我娘生我的时候难產而亡,爹亲改嫁给了我大姨当夫侍,换得大姨餵我奶喝。
幼时,我以为夫侍的孩子不能唤母亲为娘亲,只能叫大姨,直到大姨拿着我爹的嫁妆…也就是我娘的遗產,娶了二夫君和另外两房夫侍,并生了夫侍的孩子后,我才知道只有我没有娘亲可唤…我早已没有娘亲……
再长大些,我也才晓得,爹亲日日偷看的那捲画轴,上面才是我娘,是我爹画的娘爹亲养育我到10岁时,也过世了。
大姨本就有许多亲生儿子,自家都不够用,根本没有馀裕帮我准备嫁妆,若不是当初我勤快干家务,说不定大姨早将我发卖了…而我已经16岁…表兄弟们也长大了,不差我一个人干活;我偶尔能为人看诊,採药製药,去邻镇贩售,贴补家用,还能让大姨留我一阵,但…等其他兄弟更大,也都能赚钱养家的时候,我还能有什么用呢?」苏碧痕悲观又难过的道出现实。
姚双凤终于理解苏碧痕这种自卑的性格是怎么回事了,又想起自己今日看的那本《子归》,苏碧痕就是里面的”在室从母,母歿从姊,无姊从妹,皆无者归姨子”的情况,而从苏碧痕的话听来,就算是亲阿姨,也是可以把他卖掉的,毕竟男子与奴隶只有一线之隔,他们随时都会因为监护人的变动而遭逢人生巨变。
她单纯的思考这个议题,又问道:「可是我身分不明、也没有聘礼,你怎么能跟我走呢?」
苏碧痕略抱希望的看向她,并回答「纳偏房不需正式彩礼的,若要聘礼,我加紧打猎,製些毛皮肉乾等等,让你交给大姨,便可算数了。至于身份……」苏碧痕又对她脑补了一阵「我之前救过村长的妻主和女儿,而且各村村长的考核当中,女人数量的多寡也是重要凭据之一,这方面我去拜託村长,应当是没问题的,他女儿还需要我开的方子长期调理呢!」
「你们村长,是男人啊?」姚双凤以为女尊世界掌权的都是女人。
「男人当村长挺多的呀!何员外也是男人呢!男子应当不断磨礪自己,力求上进,证明自己能给妻主良好的生活,若嫁了有官职或家业的妻主当正夫,便要督促自己能替代妻主的职务,让妻主怀孕期间不需担心政事家计。越是能干的夫郎,妻主便有越多时间养胎生崽,这样他们家业才会更加茁壮!」「其实何员外应该是余家夫郎,但他先成为员外,才嫁得了好妻主,我们以前称呼他何员外习惯了,一时没改口。」
「虽然我…我长得太高又太黑不好看,但我从小干家务活,家里的事情交给我打理没有问题。我也会医术,能将您与孩子及其他夫君们的身体照顾得妥妥的。收了我,我很有用的。」苏碧痕再次推销
但姚双凤觉得她的审美跟他好像差很多,她觉得他很好看啊!先不论肤色或身高,那张男模脸她现在还不太适应呢!若正脸相看更是酷帅得令人恍神,想问这位型男你是不是进错棚了?怎么穿成这样?你的经纪人呢?
苏碧痕继续说:「我也会製药,是爹亲传授给我的,我製的药材可好了,在邻镇价格挺不错,足够让你吃饱穿暖。至于行医…若妻主不同意我与外人过多接触……我我可以放弃……」说着说着好像快哭了,姚双凤身为一个现代社会的职业妇女,也不太喜欢日本那种女人结婚后便要辞职,专心在家相夫教子的文化,看见他红了眼眶,立即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喜欢悬壶济世那就去做吧!但仅限于动手,人型肉壶那样的事情…不准你对其他人做。」悬壶济世的壶是葫芦的壶,不是肉壶的壶啊!
没想到听她这样说,苏碧痕泪腺溃堤,忽地生出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他在床前跪下,双手握住她的手:「谢谢你!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这些话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多有意义!我…」然后将额头靠着她的手背,整个人哭到发抖哽咽。
姚双凤看着他夸张的表现,想起自己似乎还没答应要收他当夫侍吧?可能是刚刚的对话,让他误会她愿意收他…但是看他这么激动,万一她开口反悔,他会不会崩溃?还是…算了?仔细想想:这少年生得俊俏、厨艺似乎颇佳、又会做衣服、长得帅、懂医术、能赚钱,还很好看,要是没有他,姚双凤连火都不知道怎么升,她以前郊游烤肉的时候,有火种和打火机都烧不起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