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就此死去,琴酒会不会后悔任由荆棘对他实施的这一系列暴行?
如果他真的死了,琴酒会不会帮忙救出高明哥?会不会悔恨终生?
诸伏景光突然间变得非常难过,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没有给琴酒足够的尊重,可是他认为那是错的,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琴酒选择的是一条不归路。
可是他将一条正确的道路摆在琴酒面前的时候,琴酒却不愿去选。
诸伏景光陷入了昏迷。
琴酒走了过去,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下手太重了。”
“可是你根本没有阻止。”荆棘回答,又问:“你爱他吗?”
琴酒抱紧了诸伏景光,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荆棘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却又像是能够理解。
“没关系,像我们这种人……”
“我不是不爱他,只是还不够爱他。”琴酒打断了荆棘的话,他单手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喷吐出烟圈。
琴酒当然是爱诸伏景光的,尽管他一直没有在诸伏景光面前承认过。
“我可以不伤害他的家人、朋友,可以容忍组织里有卧底,可以对他纵容甚至爱屋及乌,但是我不可能按照他的意思去生活。”琴酒唇角嘲讽地扬起。
“别吃亏。”荆棘叮嘱。
琴酒嗤之以鼻:“你觉得我会吃亏?这件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琴酒抱着昏迷的诸伏景光出门,只字不提诸伏高明的事情。
b组织某安全屋。
诸伏高明坐在床上, 神色间有难掩的疲倦。
他已经被软禁在这里两周的时间,这两周,除了给他送食物的男人, 诸伏高明没见过任何人, 更没和谁交谈过。
对方有什么目的?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诸伏高明都无从得知。
就在诸伏高明沉思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他很惊讶,这会儿并不是送饭的时间。
进门的人一身宽松的休闲服, 也根本不是平日里给他送食物的人, 看着要更加年轻, 长相也更加精致、和善些。
诸伏高明立刻站了起来,眼神死死盯着进门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过来?”
虽然年轻人不像恶人, 但诸伏高明从不以貌取人, 他会在这种时候以这样轻松的姿态进门, 说明对方至少是其中一个话事人。
荆棘勾起唇角, 朝诸伏高明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诸伏高明眸光微沉,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你出不去的,你的身手虽然还不错, 但也不是守卫的对手, 而且看着你的不止一个人。”荆棘很自然地在梨花木椅上落座, 又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摆放在茶几上,那是一张棋盘,黑白两色的云子被竹制棋筒装着, 他微晃了晃, 发出泉水激石的清灵响声。
看着这一切, 诸伏高明的警惕又增了几分。
“下棋吗?”荆棘邀请对方。
“你想做什么?”
“坐下下棋,赢了就放你离开。”
诸伏高明深吸一口气, 在荆棘对面的木椅上落座。
“我年纪小,你让我一下?”荆棘调笑着,主动拿了黑子。
人在屋檐下,诸伏高明没有拒绝,做了个“请”的手势,手持白子。
黑子先行,白子随后而落,棋盘上风起云涌,两人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周围很安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伴随着冗长的沉默愈发压抑。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方在用这种方式向他施压,但他却不得不低头先开口,毕竟他目前处于绝对的下风。
“我得罪了你?”
荆棘抬头,兴味盎然地看着他。
这一瞬间,诸伏高明便仿佛脱光了衣服站在荆棘面前,任由对方将自己看透,又任由对方戏谑、戏耍自己。
可诸伏高明别无选择。
诸伏高明屏住了呼吸,整个人随之紧绷,他看得到对方戏谑的眼神,甚至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心跳的速度也愈演愈烈。
终于,诸伏高明等到了对方的回答:“没有。”
诸伏高明却皱紧了眉头。
如果招惹了对方,诸伏高明便可以从中得知对方的目的,甚至予以化解,但对方一句“没有”,却让诸伏高明有种不着力的轻飘飘感,无力可使。
“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警官,手上几乎没有冤假错案,真是长野之福。”荆棘夸赞。
诸伏高明立刻想,几乎没有?难道是他曾经处理错了案子,对方是因为他的错误来报复的?
又或者最近有一起案子非常棘手,对方希望通过他来破解悬案?
诸伏高明从容了许多,坦声说道:“如果你有案件需要我帮忙,我很乐意帮助你。”
荆棘却笑了,而后轻蔑地看了诸伏高明一眼。
诸伏高明心中“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