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这口气的,所以他命令边疆动员三十余万大军分别埋伏于马邑附近,诱使匈奴单于前来,结果被对方识破跑了,三十万大军埋伏了个寂寞。
过往回想这段历史的时候韩盈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一想,她整个人便开始窒息。
三十万大军啊!不算运输损耗光停那儿不动,一个月就需要九十万石粮食,若是算上后勤运输,那翻个五倍都绰绰有余,北地的这些郡的存粮恐怕都要被掏空了!
而南边的郡虽然有粮,但与之接壤的夷国实力也不算弱,尤其是南越,若是知道汉国黄河决堤,国力受损,恐怕又要向汉国动兵,粮食也不能多动。
除此之外,当年韩盈学省情,其中就有关于黄河的内容,西汉时期人们还没有多少治理黄河的经验,黄河每隔一段时间就泛滥,很难治理,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休克疗法,挺符合汉武帝选择……个鬼啊。
在灾区的她一点也不想被休克。
“黄河决堤,数郡受灾,波及数百万人,我一个小小的医曹,能做什么?”
韩盈脸上带着几分苦涩,她目光移向了屋外,天空晴朗无云,像宛安县的现状一样,平静美好,谁能想到,外界即将尸横遍野,人竞相食?
我要如何做,才能让这场天灾人祸不持续二十年之久?
知晓未来的韩盈还在叩问着自己,苦苦思索破解之法,对外界一无所知的行商们面对着数日的好天气,逐渐升起了趁着末尾赶紧离开的打算。
赚钱是头等要事,现在时间已经被耽误的不轻,再不赶紧走,等到七八月份,那天气热的能如蒸笼,哪儿都没法去,今年上半年收益可就全都没了!
只是行商们刚开始动作,便被宛安吏目建议说要再等一等,问为什么等,他们便回答说要与周围县城确定灾情,再问更加详细的内容,就一问三不知了。
这让经验丰富的行商瞬间嗅到了危机,一些家在本郡的咬了咬牙,付了违约金退掉货物,连车也不要,骑着快马就往家赶,剩下的人也开始陷入焦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走是留,自己的货物又怎么办?
人心惶惶下,货场的气氛越发混乱,没过多久,已经离去一月之久,又突然返回的狼狈行商,将这种不安的氛围直接推到了极致。
外界情况
货场内的行商们,早就因为等待而逐渐心急如焚,一听到之前离去的行商召平回来,纷纷跑出来围观,只是出来一看,不少人顿时面露惊诧之色。
不怪他们会有这样的表情,货场地方狭小,本来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加上行商之间经常互相抢货,大家不仅认识,连对方的品行也摸的差不多,召平此人带着些许洁癖,哪怕赶路时顾不得勤洗勤换,他也要把能打理的须发打理的整整齐齐。
可如今,召平绑起来的发髻带着黄泥,胡须乱糟糟的,甚至还夹杂着草屑,身上更是邋遢的不行,不只是他,同队压镖的也都是相同的模样,还有的人衣服已经被划烂,个别者还带着干枯的血迹,看的人心头发惊。
和召平交好的楚行商一听到消息,手中的饼都忘记放下,就这么直接冲了出来,他四下打量,发觉回来的这六七十号人中,除了召平的商队外,还有另一队人,那些男人个个身材健壮,行动一致,中间还护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看起来极为奇怪。
只是这种时候,旁的人再奇怪也没有召平重要,看着召平这边不见任何货物,光有装粮牛车,楚行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推开众人上前,连忙问道:
“老召,你们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货呢?”
瘫坐在地上的召平充耳不闻,谁的话也不回答。
自秦开始打压商人,这个群体地位变开是越发的低下,真是有本事有门路的,谁愿意经商?更不要说是商人中最苦的行商,这可是赶路真会死人的年代,路上的艰辛数都数不清,更不要说人带来的危机,能撑起这些的召平,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他还是没想到,这次的暴雨居然会这么严重!
好半晌,见召平一句也不回答的楚行商心中忍不住有些发急,他继续询问道:
“老召你怎么了?连话也不回了?”
召平还是什么话都不说,楚行商更急了,他扭去看召平身后的老赵,却发现对方也是靠着车低垂着头,一副什么话也不想说的模样,再抬头望去,尽皆是气氛低迷,不想与人交谈的模样。
楚行商忍不住开始头疼,旁边围着的行商看他叫两次都不应,这才开口道:“我们在这儿已经叫过一轮了,谁开口问都不说。”
“就是。”
这个行商一开口,旁的行商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也不知道老召这是遇上了什么,连话都不说了。”
“货没了,我怎么看着人也少了几个?恐怕是遭了盗……”
“做行商的,遇上个把强盗算什么?乃公这辈子都不知道遇见过多少次了!他召平不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肯定比遇上盗匪的事儿还大!”
“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