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觋可能没什么神秘,但医院里可真的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当真是不能听到丁点‘闲’字,否则,别管之前有多悠闲,接下来绝对会立马忙死!
乌杰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有些不解的看向了顾义,还没来得及问询,一个提着条肉的男人便挤开人群走了过来,他行了个礼,极为兴奋的问道:
“诸位可是来自宛安的女医?以前常听到诸位,没想到今日能见到,可真是神乎其技啊!我在军中当差,常用弓箭,这右胳膊疼的厉害,还请医师为我诊治一番,看看到底是臂骨的问题,还是筋肉出了毛病?”
是吧,她就说了很灵验的。
顾义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乌杰的肩膀,姐妹,接下来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接连不断
乌杰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什么,心态暂时还不错,见有人过来问询,没有继续追问顾义,而是转过身,上下打量起来这来人。
对方衣衫规整,气度也与寻常匠户不同,大约不是普通的兵卒,不过,位置也高不到哪里去,不然何至于与匠人混居,消息上也属于半通半不通的,不太像他说的军中,更像是在…官署?
“壮士好眼力,不过我等并非都是宛安人士,而是老师来自宛安,任职医曹后教培。”
能够在这里半准确说出她们身份的人,乌杰难免多想了几分,不过这对看诊没有什么用,她飞快将脑海中的杂念清除,道:
“既然是来看手臂,那请壮士将上衣去掉吧。”
男人推崇女人,多是与性和生育有关,故而越年轻美貌的少女,越能得到他们的赞美,而一旦年龄过大,即便是还有几分美色,仍旧只剩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种半褒半贬的‘夸赞’,倘若此女不年轻还不够美貌,那便算不上‘女人’,而是个‘人’了。
乌杰年岁还未过三十,只是为成为女医前,她也不过是乡下的农妇,日夜操劳农活带来的衰老太重,让她的容貌看起来远超实际年龄,后来成为女医,虽不至于继续风吹日晒的种地,但整日还是忙的团团转,也就一直没什么心思擦脂抹粉。
实话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还算好看加上似乎还能生以及寡妇的身份,那吸引来的恶心的苍蝇就太多了,还不如老点好,不仅麻烦事少了很多,给人看诊的时候,那些男病人还不会那么扭捏,带着股脱了衣服让女医们看上几眼,女医的名节就要被毁掉了似的,让人烦躁。
就像此刻,知道她们身份的男人在听到要求后,极为爽快的脱掉了上衣。
来人就是刚才的廖勇,他这个期门军是驻守宫廷的那一批,只不过长安的各个宫殿加起来能有三分之二个长安城那么大,他所在的位置跟皇帝有十万八千里远,倒是和太仆的官署近一些,平日里只能听到些八卦,故此,之前过来听女医们说自己过来干什么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和官吏们讨论的二千石韩尚院有关系。
宛安的女医的医术,在官吏中一直极为有名,当时廖勇就动了心,他右胳膊很早就开始疼,只不过还没有太严重,就是继续下去,情况就很危险了。
廖勇儿女都还小,儿子成年参军能往家里拿钱怎么还得再等个十年,但他的胳膊大概是撑不了这么久的,一旦拉不来弓,没法长久的握住兵器,那就要被赶出期门军,没了收入,京城也就呆不下去,唯一的‘退路’就是回老家,问题是——
他离家不归接近二十年之久,父母早就得不在了,又没有尽孝,兄弟就算是还认他,又能分给他多少地?而最大的可能是直接不认,再将他这个残废一脚踢出门。
没有地,也没有亲眷帮扶,他上哪儿谋生?所谓的退路,其实就是死路!
故此,廖勇很想上前,但在官署旁边的他除了听到过宛安女医,还听到过属吏们以往抱怨讨论看病难和看病贵,如今即便是韩尚院要建立京医院,那些属吏得出的结论仍旧是看病的药价不会多便宜。
女医们免了诊费,药费却是没免,回想起属吏们说的药价,囊中也是极为羞涩廖勇哪敢上前,只能捂住耳朵去买肉了,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听到女医再给宋石匠看诊,在家听媳妇唠叨过他,忍不住又返回过来听了几句,嘿,不用药,摁几下就能恢复大半,那不赶紧过来试试就是蠢货了!
展示胳膊着自己的胳膊,廖勇极为认真的说道:
“我年轻时操练极多,轻微受伤是常事,偶尔还会练过度,以至于手腕酸痛,整条手臂都抬不起来,只是过往抱恙后休息几天,还是能缓过来,最近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之前的暗伤现在开始浮现的缘故,肘后和上臂乃至后背这块肉时不时就疼,尤其是使力次数一多,那疼的啊!”
说到此处,廖勇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使劲儿摇起头来。
听完的乌杰没有开口,她检查廖勇的手臂,看完之后又开始让廖勇做各种活动的动作,从手腕一路看到肩胛骨和后背,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
“你这情况挺严重的,肌肉和骨骼都有损伤,骨骼的话,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