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到哪里去。
而除了这些群体,还有就是宛安之前商贸冲击,导致市场份额大幅度减少的商人,以及韩盈在治理水患时,度田开罪的一部分豪强,至于其它还有什么人,韩盈也不好说。
因为得罪的是多个群体,韩盈也没办法固定到某个人身上,防范和应对也就比较麻烦,好在这些群体极为分散,不可能联合在一起对她发起攻击,危险程度不算太高,也就不需要太如临大敌的时刻警戒。
毕竟,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只有她一个人有,别的不说,桑弘羊推行盐政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呢,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也没见他忧虑什么。
反倒是侍御史中特地找人报信这点,透露出极为有用的信息。
整个官僚系统中,还是有对女医有好感官吏的,他们甚至能主动提供帮助。
韩盈没想到还有这条意外收获,她嘴角多了几l分笑意,慢慢道:“长安中人苦无医久矣,想来各方都想这京医院建好吧。”
“若真是如此,那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讼告于你了。”
桑弘羊嗤笑一声,随即面色又变的严肃起来:“你一个二千石,连朝会还未去过已经够名不符其实的了,至长安快一月连陛下第二次面都未曾见过,怎么还能这儿坐的住的?”
“我坐不住也没办法啊。”
韩盈脸上多了些许无奈:“如今官署连人都还没有来齐,丞相又让我先处理这京医院之事,哪有理由入宫见陛下呢?”
桑弘羊将目光投向了韩盈,说出这话的她脸上不仅没有半点心虚,甚至还能和他对视,仿佛真的是她无能为力,就是见不到陛下似的。
即便再好的政治伙伴,仍需要清晰的边界线,在他们两人之间,边界线便是尽量不去给对方所行之事提任何执行上的建议。
当然,上面是委婉的说法,难听点说就是指手画脚,对他们两人来说,放自己领域,那几l乎是唯我独尊的一把手,哪里有坑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避不开肯定有自己的愿因和坚持,这几l乎是底线,再好的伙伴踩几l下,那过往的情分和脸面也就要没有了。
所以桑弘羊在推行盐政的时候,即便这里面有大量的问题和漏洞,但韩盈只是将她在宛安积累下来的经验给了他一份做参考,并提及此事若是做好了,还能用来测算一地的真实人口数量外,什么都没有多说。
而此刻,即便桑弘羊清楚,韩盈被长安官吏排斥在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不肯在长安招人,尤其是不愿意招男人为吏的缘故,但他别说劝她招一些男人,就连提这件事都没有提,只是道:
“你若是需要,我可再向陛下谏言,为你加一侍中之职,好自由出入宫内。”
皇宫戒备森严,各个门都有兵卒看守,若非有正职或者皇帝特许,是没办法进入的。
其实官署若是能定下的话,她其实是可以进的,这是因为整个长安城虽然皇宫占据了极大的部分,但并非都是拿来住,而是承担执政的功能,不少官署就建立在宫内,主要集中在未央宫和长乐宫,以便皇帝能够随时召见。
只是,现在官署至今还未定下到底应该建在皇帝执政的未央宫,还是属于后宫的长乐宫,而皇宫是天子居所,事关天子安危,即便是官吏也不能乱走,都是有行动范围的,确定不了官署位置,那入宫符节自然还不能给她。
韩盈很清楚官暑定不下来的原因,她也曾犹豫过到底要不要酌情增加一些男吏,但犹豫过后还是被她否定了。
不能不战而退。
所以面对桑弘羊的好意,韩盈仍旧摇了摇头:
“哪有做了九卿再给侍中之职的?若真是有了此职,那可就是让世人耻笑了。
请了侍中职位,岂不就是接受了现状,那她这些时日的坚持又算的上什么?
僵持到现在,她不从文武百官才能走北司马门进入未央宫,根本算不上狠狠扇这些阻拦她人的脸!
真正的巫蛊之术压根见不得人,女医大庭广众下做的和巫蛊没有一点关系,世人都清楚,而陛下如今还用的上韩盈,那此事也伤不到她,该提醒的他也已经提醒了,剩下的也不用多担心,桑弘羊听懂韩盈的坚持,也就没多说什么:
“那好,我就不在陛下面前多说什么了,你心里有谋算就好。
有一个懂得分寸的政治伙伴就是好事,韩盈微微笑着:“谋算还真算不上,不过倒是能看一看,到底是谁如此恨我呢。
从桑弘羊住处返回,韩盈脸上的轻松瞬间变成了严肃,她杀到了于秋和韩羽面前,问道:
“这些日子女医们有没有控制诊治人数?危重症患者有多少?给多少病人开了药?有没有记录下来诊单,由患者签字,并保留药方和药材,以及煮过的药渣?
进入长安开始义诊以来,两人都未曾见到过韩盈般模样,仿佛山雨欲来的感觉让两人瞬间紧张起来,一线的韩羽立刻道:
“我这边只遇到过一个产后恶露不绝的,不过已经持续了二个月,算不上危重症,都是按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