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别的能力没有,坏事的能力一流!
一想到这里,顾琬就头痛欲裂。
她不怕死,但她也不想就这么白死,只要父亲不打算直接勒死她,那她就想继续给自己争条活路。
而从宿申通知到父亲过来,事情快的她没有任何冷静思考的时间,现在有了点空闲时间让她想想,顾琬反倒觉着事情还没有到绝路。
此事暴露,又捉住了宿申,那父亲肯定要洗清她的名誉,办法无非是让宿申主动承认这钱财发簪都是他偷的,要真能做到此点,外人的确会信,可祁家不可能将此事当做不存在,婚事肯定要退的。
在这种情况下,她倒是能恢复名誉和未婚身份,只是今日的情况已经说明,父亲绝不会让她走吏途,为了避免影响,很有可能远远的找个家风严苛的人家嫁出去。
这对她来说是最坏的情况,可她都能做下这样的‘恶事’,谁能保证她不会在婆家发疯,继续丢他的脸?
若是能借此威胁父亲,然后各退一步,父亲不逼她嫁人,她也不谋吏职,只在家中学书,待他百年之后,再去寻求机会。
想到这里,顾琬心中多了不少迟疑。
若真是这样做,恐怕要等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且不论能不能熬下来,谁能保证她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那时候女人还能不能做官吏?甚至就算是有,以她衰老的身体、被禁锢的思维,能竞争过那些更年轻的女人吗?
还是下策啊。
妥协这条道还是走不通,不过,若是能放她去乡下给祖父母守孝……也不行。
虽说韩尚院会培养乡下的村医,但实话说,顾琬觉着自己吃不下那样的苦楚,她无数次想着争取父亲的支持为吏,本质上还是因为在这个时代,除了皇亲国戚,也就官吏的地位高,日子好,乡下……与家里差的实在是太远,而且,谁知道韩尚院什么时候才开始培养女医,她有没有资格竞选呢?
两次否定前路,顾琬心中忍不住多了几分焦虑,正如父亲所说,如今有着太多的不公平,诸侯列侯传递着封地,官吏们也不须多让,一个位置,父传子,子传孙,也成了‘王侯’似的,顾木剽窃了哥哥的文章和父亲的帮助下才勉强进了太学,只是一个预备官吏,她若没有父亲的资源倾斜,上哪儿进入仕途?
太难了啊!
官吏之路难走,却是顾琬最熟悉的道路,世间不是没有其它行当,可她连如何入门都不清楚,离了家,谋生必然要成为一个大问题。
不做官吏,只做个贩妇呢?
顾琬认真想着这条路的可行性。
母亲会酿酒,种类还很多,果酒,粮酒都会,味道甚美,父亲拿去赠送的上司也赞不绝口,甚至还专门要过,她学的也不错,旁人已经分不出酒是谁酿的了,长安城官吏豪商遍地,哪个不喜欢饮酒?大约是不愁卖的,而酒水暴利,维持她过往的生活开销也不难,只不过——
她没有身份,也就没有置业的资格!
父母在,未分家之子,丧夫之妇者,无独户。
条条框框都是死路,顾琬再好的心态都想崩溃,要是宿申直接死了就好了!
她又不是成了亲,做了祁家妇再与人私通,还被抓在了床上,订婚而已,户籍还没改呢,怎么都能算半个未婚,未婚与人有私情的罪名就更低了,若宿申真将错全揽自己身上,用孝母的名义将此事再洗白一番,最后以自缢来保证所说都为真的,那即便此事她们二人违背良俗,还是会有不少人动恻隐之心,倘若她出现的时机得当,完全可以借着感情的理由和父亲反目,成为‘宿家妇’!
寡妇那不就能立户了嘛。
当然,忤逆父母肯定会让她引来和父亲一样人的厌恶,但同时也能得到宿申亲邻好友的接纳,以及和宿申同样身份地位人的喜欢,如此,不仅安全有了保障,酿酒为生似乎也有了可能?
嗯……也是可能而已。
顾琬隐约觉着这里面肯定还有大坑,但她着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甚至连这条能不能走都是未知,回想着宿申刚才的许诺,心中更是升起来一片苦意。
畏死者何其之多谁知道他到了需要做下手的时候不会怕?再者父亲也是有几分手段的他若是说些什么让宿申改变想法也不是不可能此事终究是不可控的。
真不知道之前她说的那些话
做的事对宿申影响有多大啊……
罢了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父亲已经惹怒母亲是真不能再动了她还得靠对方了解情况如何了呢。
鉴于此点身上一阵阵发疼的顾琬不得不强打起来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母亲聊着甚至还开始有意避免冲突说起来软话这让屋内的氛围轻松了不少不过院外的柴房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仆人刚打上来的冰冷井水冲着宿申的头上浇顾侍御史站在不远处用极为冰冷的眼神看着对这个敢染指女儿的狗东西好脸色等?那太麻烦了赶紧弄醒逼着他将此事认成偷盗才是最该做的。
就是想要洗刷好名誉还是不能靠严刑得让宿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