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金忍不住疑惑道:“马将军,我看你们也不像那贪生怕死之徒,为何未战先怯?”
马千乘苦笑道:“戚将军,我们这不叫未战先怯,我们是明知必败,不得已而为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已。你想想,如果我们真的全阵亡了,还有谁能阻挡建奴的铁蹄?”
戚金闻言,不由一愣,他可没马千乘这种先见之明。
当初,辽东经略袁应泰可是调动了将近六万人马去支援沈阳,大家都认为,里应外合,胜算很大呢,谁知道是这结果。
这位马将军,厉害啊!
他忍不住赞叹道:“马将军高才,此战要是由你来全权指挥就好了。”
我指挥?
那还不是一样输!
你不知道那些辽东军皆是畏敌如虎之辈吗?
马千乘微微摇头道:“戚将军,过奖了,此战就是马某来指挥,也无力回天。辽东军已经被建奴吓破胆了,根本就不敢与之接战,光有我们这点人马,又有何用?”
戚金闻言,又是一愣。
他沉默了半晌,这才长叹道:“唉,是啊,这帮辽东军,太怕死了,谁来指挥都没用。”
马千乘闻言,不由想起了疯王朱器圾。
如果小王爷来指挥,恐怕又不一样了吧。
小王爷发起疯来,估计会把那些贪生怕死的将领全砍了,然后换上戚家军又或他们白杆兵的将领来领军,那样的话,或许还不一定会输。
可惜,输都输了,小王爷再神也没用了。
想到这里,马千乘不由微微摇头叹息道:“或许,换个人来,还有希望,可惜,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是啊,说什么都没用了。
此战,已经败了,戚家军都已经全军覆没了!
戚金忍不住悲叹道:“马将军,你真不该救我,大丈夫以身殉国,战死沙场,还能留下千古美名,这么如同丧家之犬般从战场上逃回来,留下的,只会是千古骂名啊!”
唉,这家伙,真他吗一根筋。
马千乘无奈道:“戚将军,留得有用之身方能报仇雪恨啊,如果我们全死了,谁来收拾建奴,靠这帮辽东军吗?”
戚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悲呛道:“戚家军都已经全军覆没了,我活着,又有什么用,想要再聚集这么多悍不畏死的汉子,不可能了!戚家军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到了我手里却败得如此之惨,败得如此彻底,全军覆没啊!我又有何脸面去面对江东父老!我有何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我有何脸面去面对武毅公!你应该让我战死沙场,以身殉国的,这样,我在泉下见了武毅公还能说一句,侄儿尽力了!至于建奴,交给你们来收拾不一样吗?”
唉,这家伙,又发疯了!
马千乘想了想,干脆把脸一板,严肃的道:“戚将军,你已经死了,你们都死了,三千戚家军,包括所有将校,全部以身殉国,可歌,可泣!”
戚金闻言,再次愣住了。
这家伙不是脑子给建奴打坏了吧?
我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呢,什么我已经死了!
他忍不住问道:“马将军,你这又是何意?”
马千乘神神秘秘的道:“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你们就当自己死了吧,有些事,只有死了的人才能做,活着的人,做了,会牵连家人的。你们也不用回去了,跟着我去南阳吧,我带你们去见个神人,总有一天,我们会卷土重来,报仇雪恨的,到时候,你们还是战无不胜的戚家军,你们还是万众敬仰的英雄!”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神人?
南阳有神人吗?
我还有机会率戚家军卷土重来?
戚金闻言,直接懵逼。
他可没听说过什么浙川疯王。
马千乘也没多做解释,此地毕竟不安全,临时修整一下还可以,要是在这睡觉,那很有可能,有头睡觉,没头起床!
他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即便吆喝一声,命人将所有被褥铺上马车,又将所有重伤的将士抬上马车,放置在被褥堆里,再将帐篷粮草什么的往马车上一塞,然后便带着所有人,直奔辽阳而去。
还好,他们将所有携带粮草辎重的马车都留这了,而且逃出来的时候,他们也将所有能带上的战马全带上了,要不然,这么多伤兵,还真没办法带回去。
总有一些人为了大明而疯狂
沈阳通往辽阳的大道上,马千乘正带着手下伤兵急速南行。
他们着实是累坏了,连续疾行两天两夜,跑去沈阳支援,又跟数万建奴激战一天一夜,中间几乎就没休息过。
伤兵的伤情也很严重,很多人都是重伤,只能躺马车上,轻伤的,大多跑着跑着便会伤口崩裂,鲜血直涌。
但是,没有办法,他们不得不跑,因为建奴修整好之后,随时可能追上来。
还好,浑河血战伤亡惨重的不止是他们,建奴也一样伤亡惨重,光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