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山凭空生出利爪,知道她可能不是寻常人物,仍大呵一声:“无礼!圣僧也是你敢冒犯冲撞的?”
却见僧人的目光扫了过去,令那人瞬间失声,人群再度陷入沉寂。
此后,即便身披袈裟的僧人缓缓朝前迈步,徐徐站在喜山眼前,众人也未再多说一句。
凉风吹拂的露天夜晚,僧人行至喜山面前,略微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在喜山反应过来之前,那吻又往后下行,落在了她的唇上。
喜山瞬间呆住,手上的动作松动,放开了穿着红色喜服的男人。
男人连滚带爬,吓得坐在了地上,仍不断向后爬去。
人群这才爆发一阵巨大的叫嚷之声,不可置信地望着谪仙般的僧人,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刺耳,弗妄仍是一脸的淡漠。
他平静地转身,面朝众人,耐心地搀扶起红衣的新人。
新郎官被他扶起,视线在他和喜山之间流连,突然之间低下了头。
弗妄继续对着大家说话,语气平淡,和之前并无任何差别:“礼已毕,各位可以前往新房了。”
人群听到他的声音,注视着他的眼睛,嘈杂之声渐弱。
有极为小声的“圣僧,这是……”,被旁人眼神示意,说不下去。
只见弗妄伸出手,指向新房所在,那间挂着红色的灯笼的房间。
人们随着他看了过去,终于将视线从喜山身上移开,再次看了看弗妄,以及前方的路,竟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
他们绕开喜山往住处走,以极小的声音交头接耳,喜山看着他们一齐涌向远处,留给她一道道背影,和一声声蚊蚋一样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