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办公室里,这两天都是她在帮您照理公司。”
“我知道了。”
步行到办公室前,左悠回避离开,陆欢独自推门进去。
办公室内,秦岺身着宽松白色西装,乌发用金丝鲨鱼夹盘在脑后,
她靠在座椅上慵懒地搁起腿,半阖着眼正在看文件。裤腿下是黑色细高跟鞋,露出的一截脚踝极具骨骼感。
陆欢走进去,秦岺便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她,继续垂眸,说道,“舍得回来了?”
“过来看看吧。”
陆欢顺应着走到她的旁边,秦岺将手上的文件往桌子一放,归类到其中一叠。
“大部分合同我替你审核过了,一切都是按照你原本的计划来,没什么变动。”
“经过我着手处理的都在这边,你可以看看。”
“至于c区那边的方案我保留意见,这块是之前一直是你在着手,所以决定权留给你,我没有动。”
她把左边的几叠文件推上前,侧头抬眸看陆欢。
“如果你还需要多休息几天才能缓解压力,我可以再帮你照看两天,我是老了,但这点事我还不至于收拾成烂摊子。”
听入耳中,陆欢只听见了其中刻薄讽刺的意味,身体刚想下跪,秦岺瞳孔一缩,拦住她。
“陆欢,你做什么?”
陆欢看着她。
秦岺知道她刚想做什么,“我让你跪了吗?”
陆欢一阵不语后,直接先是认错,“我不该消失。”
“”秦岺一时哑言,放软了语气,“刚才的话不是怪你,站好。”
陆欢站直身躯,秦岺无奈叹下一口气,同她好好说。
“欢欢,你现在是成年人,想怎样,做什么,只要不涉及错误我不会去阻止你。”
“管理公司需要花费绝大精力,我可以理解你累,你说你需要休息调整,可以,你跟我讲好,我可以出面暂时帮你分担,让你去歇息。”
“但你没有这么做。”
秦岺看她,“你知不知道公司上下一旦少了条主心骨会是怎样,任性也需要有前提。”
陆欢暗了暗眸子。
短信,理由。
白矜还真是,把一切做的万无一失。
陆欢就这样稍垂着目光听她讲,一语不吭,秦岺见她眼眸黯淡,便没再说下去,做了个了结:
“下次不要再有突然消失,也不要给我留下一条短信就走人,起码当面跟我讲讲,我不会怪你。”
前面的话陆欢没有任何反驳,但秦岺的话后面又跟了一句:
“不要学矜矜一样只留条短信。”
又是白矜。
从她口中出来的话里总是有白矜。
陆欢咬了咬牙,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向上涌来,秦岺见她僵住,伸手碰她的手,却意外感受到她的体温偏高。
“手怎么是烫的。”
说着便要用手背去探她的额头。
“别管我。”陆欢躲开她的手,“你的口中不是只有白矜么,她走了你是不是很难过,那你怎么不去找她?”
话语来的突然,秦岺愣了下,“欢欢,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还要来管我?把她当作你的女儿就好了,这样你也不用总在我面前提她。”
“你”
陆欢别开眼去,察觉到她此时可能在生病后,秦岺暂且没追问,起身拉过她的臂弯。
“过来,先跟我回去休息。”
陆欢扯开她的手,直接出门去。
“不回。”
“陆欢!”秦岺厉声喊她。
如同先前的一样,冰冷,命令,并且充满威慑力。
只是这次陆欢并没有停步,头也没回地离开。
荆棘
易铭坐在办公室内,跟交递文件的下属交谈。
交代完事情,下属出去没多久,便又是一人从外面推门进来,这会儿是连门都没有敲。
抬眸看见来人,易铭目光微怔,转而恢复。
“可算回来了你,这两天做什么去了?”
今早陆欢回了她的消息,那会儿易铭才放下心来。
陆欢不说话,走过来就窝在沙发上。但易铭大抵是猜到了。
从昨天开始秦岺便来公司接手陆欢的事务。这会儿她一回来应该就见到了她,大概因为这两天离开,被秦岺给训了。
她们之前在公司也有过两回有些争执,每回陆欢都是往她办公室这里躲。
易铭不觉得有什么,母女嘛,家里人互相有些吵闹很正常,何况她们二人都是强势的性子。
“要喝咖啡么?”
易铭手执着咖啡杯,起身,腰部倚在办公桌的边缘,问她,“这回是因为什么?”
陆欢靠在沙发背,把面别到一边去。易铭看不清她的面色,不过看她实在是沉默,易铭也识相地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