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做完这些,我就可以消失了。’
‘或许在最后,在她的记忆里的我,能够不那么糟糕。’
‘既然不能让姐姐爱我,那就永远记得我吧。’
陆欢看到这时,闭上眸子,舒了一口气。
只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闷得沉重。
等调整好,她才翻到最后一面。
最后一页只写了一段话——
‘你看到这了吗,姐姐。’
这本子是白矜刻意留下的,也不难想到,里面的内容也是白矜留给她看的。
而写下的这些,不是为了打破误会,而是了结纠缠,清晰地结束事情。
目的是为了把发生的事总结完,翻页过去。
陆欢合上本子,在心底回她:
嗯,看见了。
也后悔了。
从一开始,就不该发生那些。
她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陆欢将本子放回原处,出去后关好房间门,提着漠漠的猫笼往外走。
“走吧,混猫。”
但是,后悔有什么用。
丢失掉这些记忆再回到那时,在那时,深陷迷局且没有上帝视角的她,依旧会选择那么做。
重来一遍,也改变不了什么。
陆欢一直相信世间有轮回,有因就有果。
一报还一报,一怨还一怨。
直至还清。
“”
漠漠又跟回了她,到了陆欢此时的住处。
面对一个新的环境,新的生活。
周末的时候,钟若她们约陆欢一起去梦苑,而陆欢也去了。
这天的外面又下起雨,萧瑟的雨水不断,压得人心也格外暗沉。
在包间内,点了两首歌,在中途时,慕元芯皱着眉,看见角落坐着的人,有些担心地在钟若耳边小声说。
“欢姐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那喝闷酒?前些天也没怎么见她在群里说话。”
陆欢坐在那,从到这之后就没有说过话,面色说不上是好看。
等她们再回神的时候,陆欢面前的桌子已经空了好几瓶酒了。白的啤的都有,不免有些担心。
“不知道啊,问问?”
钟若不喜欢猜谜语,向来都是直接问。她挪过去,问陆欢怎么了。
陆欢只是撇了她一眼,“玩你的去。”
钟若瞬间放心了。
她坐回去,“害,没事,还会怼人,看样子是不难过。可能又是公司压力大嘛,欢姐要喝就喝,我们玩我们自己的。”
“更何况席姐在她旁边陪着呢,没什么事。”
慕元芯听这么说,也安心了一下。
再过了一会儿,她们看见陆欢走了出去。
走路的体态和样子都看不出醉酒的样子,好似只是出门接打电话或者上洗手间。
可想到那些空酒瓶,慕元芯又开始担心了,“欢姐该不会是喝多了吧,要不要去看一眼?”
钟若:“看步伐那么稳,应该没事啊。而且欢姐的酒量你也知道,不差的。”
“是吗。”慕元芯眨眨眼,还是在有点担心时,便看见席杭于拿了瓶矿泉水出去。
她离走时,对她们摆摆手,“没事,你们继续。”
“”
胃里一阵翻天倒海,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肠胃。
陆欢到了洗手间内,呕吐倾泻出来。
将胃里的酒尽数吐出,不适感才有所缓解。她张着唇,微喘着气。
直至身旁一道影子压下,一瓶矿泉水递来。
抬眼看去,是席杭于。
“白的啤的混在一起,更容易醉。”她说。
陆欢只道了声谢谢,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漱口。
随后回到洗手池,洗干净嘴和手。陆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呕吐过后,面色惨白,唇瓣留有殷红。
而席杭于此时也在透过镜子,与她对视:
“忘了吧。”
忘记吗?
闻言,陆欢扯唇,苦涩地笑了一下。
手撑在洗手池台上,调整好气息后,垂着头,声音干哑低沉地问席杭于。
“你觉得要忘记一个人,是先忘记她的声音,还是先忘记她的长相?”
席杭于手放在口袋,看着镜子里的她。隔了很久,才启唇,“是缺点。”
忘掉一个人,最先忘掉的是缺点。
忘记她不好的模样,缺点。
再放大她身上的所有优点,甚至是微不足道的细节。
那段好的优点,会在回忆当中不断美化。
关于记忆中的她,会蒙上一层滤镜。越是不可得,才越是珍惜。
“缺点啊”
陆欢呵笑着点头,狼狈地往门外走去。
“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