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乱杀
【让我们回归正题。
讨论一个人的功绩,离不开他所处的时代和面对的问题。
在没有卫青和霍去病之前的西汉,可不仅仅是饱受匈奴侵扰那么简单。】
随着天音,天幕终于又发生了变化,由暗转亮,变成一处草原。几百个匈奴模样的骑兵,手拿兵器,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看着天幕上的这些‘匈奴人’,卫青不由得皱眉。
这些人的模样,和自己打过的匈奴一点都不像。
古怪。
【汉初,从汉高祖到汉景帝六十余年,匈奴劫掠边境事件,不计其数。】
随着天音,天幕画面一转,变成了边境城市的一处街道。
无数百姓在街上行走,有几个还在买卖交易。
在现代人眼里很正常的古代景色,不仅让卫青眼睛开始抽抽,就连去过边境担任职位的大臣也开始扶额。
无它。
哪里有这么富的边郡!
天幕上,那些‘黔首’,男女穿的都不是曲裾深衣,那衣服,说句奇装异服完全不足为过。
不过,边境那么大,衣服样式不同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衣服颜色是真说不过去了,太丰富多彩了!
香叶红、深蓝、浅青之类的颜色多到数不胜数!
边境哪有闲钱买染布?
就算是有——
知道香叶红的价格多贵吗!把黔首卖了都换不来一尺香叶红布!
可大臣们随便一数,就能数出来七八个穿着红衣的妇人。
还有周围两层楼高的店铺、结实的土房,怎么看,都堪称豪富!
走过基层、但没去过边疆的大臣,忍不住对担任过雁门郡太守的同僚问到:
“雁门百姓,有这么富?”
“怎么可能!”
被问的前雁门郡太守,脸色瞬间绿了。
他悲愤的反驳道:
“雁门郡常受匈奴侵扰,百姓流失极为严重,地都抛荒了不少,城中根本有不了这么多人!而且黔首衣裳以褐、棕、灰为主,哪能这般艳丽多彩,还有,你们仔细看看,那些人穿的根本就不是麻布!”
他刚说完,又有去过边疆的大臣补充道:
“天幕上百姓太过豪奢,边郡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诸位仔细看,还有摊贩在周围,这应是市坊,可哪有不见市吏的市坊?”
两个大臣的话顿时迎来不少人的附和。
“是极!这天幕绝非边郡百姓!”
“这般豪富,长安都比不上!”
“就是!”
刘彻看着天幕,生出来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
有点像现代人看某些神剧,百姓吃白面馒头,农民的手白白嫩嫩,穿着皮夹克还能上演个手撕鬼子一样。
简称:离谱。
年少时也曾出宫游玩,在长安当过纨绔子弟的刘彻,对正常街道是什么样子,还是有一点认知的。
他认真把天幕上的景色打量了一番,又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总结一下,就是‘没有生活痕迹’。
比如,地面上没有牲畜粪便,铺子门前没有炭火渣、看不到小孩,所有人都整洁的过分……
这一点也不像真实的环境。
刘彻沉吟片刻,突然对身边的主父偃说道:
“朕记得,傩会时,长安百姓会扮演古人狩猎?”
主父偃立刻明白了刘彻的意思。
角色扮演、演戏什么的,最早能追溯到夏商,汉代同样是很常见的事情。
比如百姓表演的傩戏,没有生存能力的侏儒,也会演滑稽戏供人取乐。
更进一步的,连设置场景都有。
就比如,高祖刘邦之父,就曾经因思乡而闷闷不乐,刘邦为了让老父亲开心,直接在长安重建了一个老家,一比一复刻,极为高仿,仿到老家那群人带着牲畜搬过来,鸡鸭猪狗直接就找到自己家进去了。
古人玩的,远远比现代人想的更花。
很多东西都是一脉相承。
就是做不到完全理解现代的‘拍戏’,聪明人仍快速看出这是表演。
主父偃也是如此。
他奉承道:
“陛下,您是说,天幕上的人是在扮演?”
“天幕无回溯时光之能。”
刘彻这么回了一句之后,就不再说话。
在得出这个猜测之后,更大的疑问开始涌上刘彻的脑海。
后世之人的豪奢,他在之前的天幕已经见过。
救灾时,那些人穿的比这还要鲜亮、艳丽。
他的宠妃,都无法拥有那样艳丽的布匹来裁剪华服。
这不仅说明后市的染色行业极为发达,更让刘彻感觉到……阶级的模糊。
区分贵人与黔首,靠的是衣食住行。
汉代有专门的法律,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