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该是由我来承担一切。”
所有人此时全都不敢置信的看向邵瑜。
邵嘉良更是直接说道:“父亲不可如此!”
“我是一家之主,有何不可。”邵瑜说道。
“可如果我去见官,你受到牵连也要削官夺职,那如今是你自己去认罪,后果会如何?”小韩氏忍不住问道。
邵瑜说道:“此事全凭圣上裁决。”
这个案子如果将邵瑜牵扯进去,那必然要报给皇帝,只有皇帝才能决定邵瑜的最终去留。
而邵瑜如今是这个家里的支柱,一旦他倒下了,那所有人都不会有好前程,这个结果,远比小韩氏去见官更加可怕。
“既是见官,自然该是罪魁祸首去。”小韩氏说道。
她见官,孩子们还能好好的活着。
而邵瑜认罪,万一流放砍头,那邵家就全完了。
她虽然想得清楚,但邵瑜态度却十分坚决。
“一家之主嘛,关键时刻不就该站出来,况且夫妻一体,你做的就是我做的。”邵瑜说这话时满脸豁达。
但邵家所有人全都拦着他。
可这些人如何能拦得住他这个一家之主。
邵瑜只是让人看着这间院子,不许他们外出,便自己出了门。
一见邵瑜离开后,小韩氏立马整个身子都瘫软在地,此时她哭着说道:“为什么你父亲一定要去见官?”
邵嘉良说道:“父亲一辈子性子刚直,且他心中估计都想着,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察,才害得母亲铸成大错。”
“都是我背着他做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小韩氏喃喃道。
“父亲心中,他与母亲夫妻一体,自该互相担当。”邵嘉良说道。
小韩氏眼泪越发停不下来,她嫁给邵瑜,一开始是想当皇后的母亲,但婚后丈夫的爱护都是实打实的,京中有几个官员不纳妾,但邵瑜却偏偏忍得住,她又不是草木,自然会对邵瑜升起感情。
如今见丈夫因为自己,要毁掉自己的前程,甚至孩子们都要受到牵连,内心满是痛苦。
“我……我要害死你父亲了……”
邵嘉良赶忙安慰,但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小韩氏依旧几次哭得差点昏厥过去。
邵瑜出了邵府,径直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接到从大理寺送过来的案卷,只觉得万分棘手,他甚至还一万个想不明白,这案子为何从大理寺送了出来。
毕竟如今移交过来的案卷里,多了一封信,一封太明县令回给邵家的信件。
信件中满是谄媚,却也说清楚了孙王两家之间的纠葛与决断。
邵瑜是大理寺卿,这信件还能从大理寺移交过来,说是自爆也不为过。
京兆府尹想不明白邵瑜在发什么疯,但他却不能任由邵瑜这么疯下去,他只当做这是送错了,当即就要人退回给大理寺。
但他的人还没有出门,邵瑜就来了。
“邵大人,您是来追此案卷的,对吗?”京兆府尹问道。
邵瑜摇了摇头。
京兆府尹又问道:“那您是来销毁此案卷?”
京兆府尹此时倒乐得让邵瑜销毁这个案卷,毕竟他跟邵瑜没有仇,若是邵瑜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相当于他拿到了邵瑜的一个把柄,这样一来反而对他有利。
“我是来认罪的。”邵瑜说道。
京兆府尹满是惊诧的看着他。
京兆府尹怕麻烦,只觉得这个案子注定会十分麻烦,他怕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又要掉起来。
“邵大人这是何必,您要真觉得亏欠那一家人,还不如多多给他们一些补偿。”京兆府尹说道。
邵瑜却道:“补偿要给,罪责也要认。”
见他如此坚持,京兆府尹想了想,说道:“邵大人且在此处等着,我先入宫一趟。”
大理寺卿虽然是正三品,似乎听起来内有一二品那么厉害,但他却是大理寺的头目,是朝中重臣。
京兆府尹与大理寺平级,虽然案件的管辖地在京兆府尹名下,但他却不一定有资格审问邵瑜。
京兆府尹带着案卷匆匆入宫求见。
皇帝如今已经年过六十,但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京兆府尹没有等太久,便被皇帝召见。
京兆府尹将事件经过说了一遍。
他知道皇帝年纪虽然很大了,但却并不好糊弄,因而也没有半点要隐瞒的意思,而是将整个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你说是邵瑜主动派人送过去的?”老皇帝问道。
京兆府尹自是点头,又问道:“此案究竟该由何人来审理,又该如何审理,还请圣上裁断。”
老皇帝翻阅着案卷,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拿起信件来又细细看了许久。
“邵瑜认罪了?”老皇帝问道。
“邵大人认了。”京兆府尹回答道。
老皇帝说道:“你先派人去核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