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个老者此时正横眉冷对的看着乌县丞,说道:“你与本族的缘分,早就在母亲那一辈就断了,如今为何又来此地?身后还跟了尾巴!”
老族长对乌县丞似是有许多不满,他身旁的长孙石勒看向乌县丞的目光中也满是怨念。
乌县丞立马舔着脸,说道:“舅舅,您就救救外甥吧,我如今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乌县丞如今已经招供,甚至口供都送了出去,他眼看是没命可活,如今只能逃入山林或者海外,天大地大,衙门里的人找不到的地方,才能保住一条小命。
老族长被他这么一喊,但也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此时那年轻头目走了进来,看了乌县丞一眼后,凑到老族长和石勒身旁,低声说道:“爷爷,大哥,我们后头抓的那个人,他自称是清宁县令。”
老族长闻言眼神一凝,继而看向乌县丞,问道:“你到底在外面闯了什么大祸?”
乌县丞不愿意回答。
见他不回答,老族长也懒得多问,直接说道:“既如此,那我也不管你了。”
乌县丞立马说道:“舅舅,难道你不想知道神石的下落吗?”
老族长闻言,转过身来,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盯着乌县丞。
乌县丞回望着他,眼中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说道:“舅舅不帮我,那我也只能带着神石去地底下。”
老族长盯着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着屋外走去。
乌县丞刚打算跟上去,却被老族长的长孙石勒拦住,说道;“爷爷说了,你不能离开这屋子。”
老族长远远便看到一身中年文士打扮的邵瑜,他见到邵瑜的面容,与先前被他们抓住的邵嘉善有七分相似,加上先前被抓住的邵嘉善,也曾说自己是“县令的儿子”,此时父子二人的身份,倒说得上是互相验证。
且此时他看着邵瑜一身气度,也确实不似寻常人。
老族长心下多了几分慎重,问道:“先生既说是本地县令,那如何证明身份?”
邵瑜拿出随身带着的一枚个人印信,以及他被派到这里来的委派公文。
老族长作为全族唯一识字之人,看着这份委派公文,倒是点点头,命人解开了捆绑他们的藤条。
“既是县官大人,那到我这山野之地,所谓何求?”老族长问道。
虽然乌县丞没有说实话,但老族长也猜测到,乌县丞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他不会跑到山里来。
而若非是乌县丞犯下的事太大,邵瑜一个县官,也不至于直接追到这里来。
“我来此地,乃是因为乌县丞,我不知道老族长与乌县丞是什么关系,但如今乌县丞犯了大事,且他已经招供,还请老族长尽快放人。”邵瑜说道。
老族长却装傻道:“我不认识什么乌县丞,对于县官大人到来,我也很是意外呢。”
邵嘉良在一旁道:“爹,他撒谎,大哥的记号明明是做到了这里。”
邵瑜按住了有些激动的幼子,转而问道:“老族长,还不知道你们是哪一族?”
老族长答道:“本族名为神石族。”
邵瑜听到这话,脸上升起一抹兴味来,道:“既然叫神石族,那想必族中有一块神石。”
老族长听到他这么说,面色立马变得不好看起来。
邵瑜看他如此表情,心底暗暗记下。
“邵县令,我们族中没有什么乌县丞,族内不留外人,你还是带着儿子离开吧。”老族长说道。
邵嘉良扯了扯邵瑜的衣袖,低声说道:“爹,别忘了大哥,大哥也在他们手里。”
邵瑜点点头。
但老族长没等他开口,就十分主动的让手下人将邵嘉善带了出来,口中道:“此人在山里形迹可疑,被族中的二郎们带回来了,相比这也是清宁县的人,劳烦县官大人将他带下山。”
老族长到底心中对邵瑜的身份有所顾忌,他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打算尽快将邵瑜父子三人送走。
邵瑜看向老族长,说道:“老族长为何要窝藏一个十恶不赦的犯官?”
老族长立马反驳道:“族里人只在外面发现了这小子,可没有看见什么犯官。”
被扔在地上的邵嘉善,此时却喊道:“我明明就看见你们的人,将乌县丞带进来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老族长脸上一沉,他还没来得及言语,一旁立马有神石族人说道:“小子,不要胡言乱语!”
邵瑜止住了儿子,朝着老族长道:“老族长既然说人不在这里,那我就姑且信了。”
“爹!”邵嘉善此时一身狼狈,却还惦记着自己的任务。
邵瑜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着急。”
邵嘉良将大哥扶起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大哥,爹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老族长再次请邵瑜等人离开。
但邵瑜没有动,而是视线在这些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