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翡瞪他:“说人话!”
“既然这事,陛下迟早都会听说,那么与其让别人添油加醋的说,倒不如我们自己先去找陛下坦白。”
戚如翡听到这话,差点想把沈琢推出去。
他这是想送她去死吗?!
沈琢察觉到了戚如翡的动作,立刻道:“阿翡,你别急,我向你保证,陛下不会责罚你的。”
戚如翡不走了。
她盯着沈琢。
沈琢无奈笑道:“真的,阿翡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虽然这事听着很匪夷所思。
但是鉴于,沈琢一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戚如翡暂时便信了他。
结果第二天,沈琢就说要带她进宫。
戚如翡不解道:“进宫不是要传召的吗?”
“阿翡忘了,上次贵妃娘娘给你的玉牌了?”
戚如翡这才想起这一茬来。
当时贵妃娘娘好像说了,这劳什子玉牌,能让她无召进宫!
而且不但如此。
沈琢醒来后,姜婉赏了他不少东西,于情于理,他们夫妇也该去谢恩。
是以昨天,沈琢便以戚如翡的名义,让人拿着那块玉牌,去向宫里上报了。
所以他们到宫门口时,姜婉的大宫女兰芩姑姑,依旧已经在哪儿候着了。
同上次一样,沈琢还是拒了坐轿椅的提议,坚持和戚如翡走过去。
但这次,他大病初愈,体力很是不支,从宫门口走到万华宫,就歇了五次,而且这一路上,他几乎都是被戚如翡扶着走的。
他们到万华宫时,没想到,昭和帝也在。
行过礼后,姜婉便拉着沈琢,满脸心疼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非要走过来,你如今这身子,如何能受得了?”
“娘娘,礼不可废。”沈琢虚弱笑笑:“而且有阿翡一路扶着我,走走歇歇,倒也还好。”
说是还好,但沈琢哪里好了。
如今已入了秋,兼之这几天一直在下雨,今日很凉快的,但沈琢额上却覆了一层薄汗,脸色也苍白得厉害。
昭和帝给他们赐了座。
瞧沈琢这样,不禁皱眉问:“可是太医们不尽心,朕瞧着,你怎么比前几日,似乎还清减了些?”
“陛下误会了,”沈琢立刻起身行礼,虚弱道:“诸位太医们对臣很用心,是臣自己身子不争气,每年一到秋冬季节,畏寒症便会加重,是以人总会清减几分,等开春便就好了。”
“这畏寒症就不能……”
昭和帝话说到一半,又蓦的止住了。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沈琢这畏寒症是怎么来的,而且当年曹神医也说过,这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药石无医。
戚如翡不知其中内情。
她见昭和帝说到一半,偷偷好奇看了一眼昭和帝。
却不想,昭和帝说到一半,突然闭了闭眸。
戚如翡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今日来是有正事要办,便趁人不注意,偷偷拽了拽沈琢的袖子。
不过弹指间,高座上的昭和帝又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他又恢复成了那个满是威严的帝王,他同沈琢道:“朕已命老三、老十,去查你所奏之事,等他们查完,老六屡次刺杀你一事,朕会给你个交代。”
“多谢陛下为臣做主。”
沈琢俯身行了个礼。
昭和帝亲自起身,扶住沈琢的胳膊。
他轻轻拍了拍:“不必谢朕,原就是朕对不住你。”
“陛下言重了。”
沈琢不敢受,他又扭头,冲戚如翡道:“阿翡,过来。”
戚如翡依言上前。
沈琢朝后退了数步,携戚如翡跪下。
姜婉立刻过来。
昭和帝也是不解:“你们这是……”
“陛下,娘娘,臣今日携妻入宫,一则,是来谢陛下和娘娘,在臣生病期间,屡屡赏赐药材,臣沈琢携妻谢恩。”
说着,俯身行了个大礼。
因今天入宫前,沈琢曾多番交代,让自己一切听他的。
现在见沈琢行了大礼,戚如翡心里十分不愿意,但小命要紧,她还是跟着行了。
“二则,臣携妻前来,是为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姜婉看了昭和帝一眼,又看向戚如翡。
阿翡这么乖的孩子,能犯什么罪?!
昭和帝也是一头雾水。
他问:“何罪之有?”
因着张明礼承认,他是诬告戚如翡。
是以,曾听说,戚如翡是土匪,却冒充戚平山遗孤这事,暂时还没传开,也还没传到昭和帝耳朵里。
所以沈琢主动说了。
他道:“阿翡在被接回华京之前,为了活命,曾落草为寇过。”
这话一出,饶是素来温柔的姜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