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梓悦的意思,是没有去恨世镜帮忙的打算了,这叫梓黑他们松了一口气。
药严道:“不如这样,你随我去恨世镜,回来若是景希鬼尊怪罪,我去向请药谷大人替你说说话。”
梓悦笑了,笑的极为肆意:“景希之前说过,你们不得擅自入她的地盘,那你现在来我路遥山,景希知道吗?现在想请她的手下去给你们帮忙,经过她允许吗?再说了,你们就空手来,可不像请人的样子啊。”
药严看出了梓悦笑中的森冷,但是此时他也没有办法,恨世镜近万年间平安无事,他们很世镜的地仙,可谓是地界最轻松的,但是一旦恨世镜出了问题,他们也是责任最大的,所以他们才过来请梓悦过去帮忙,毕竟当初,也是梓悦一个愿意帮他们。
“我们恨世镜会报答大人的。”药严郑重其事道。
梓黑这时候站出来:“报答?五百年前我们大人差点出不来的时候,你们药谷大人说了什么你们忘了是吗,‘天下苍生在前,牺牲一个梓悦算什么’,这话是谁说的。”
药严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朝着梓悦道:“当初你私下和我们大人说你愿意进入恨世镜,生死不论,现在反倒怪起他来了。”
现在是现在,当初是当初,之前她以为那东西藏在了恨世镜里面,所以她才义无反顾,现在知道了那东西在镜外,她当然不愿意冒这个险,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梓悦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道:“你说的对,当初是我自愿进去,但是五百年过去了,现在我怕死了,也没那本事了,药谷大人另请高明吧,送客。”
梓悦话音一落,梓黑第一个走上去,想要“请”药严出去。
梓悦却道:“我倒是忘了,你们三个刚才动手打人了是吗?”梓黑上前的步伐硬生生的停下了。
药严觉得自己脑子里灵光一现,然后忙指着梓□□:“对,他们三个今天将我打成这幅模样,不给我个交到,我是不会走的。”
梓悦转头刚要说话,只听药严又道:“除非亲自随我去药谷大人面前道歉,否则,我定将你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景希鬼尊,让她好好看看,她的手下鬼官是如何管教属下的,到时候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罪责。”
一声突如其来的拍桌声惊的众人侧目,只见梓悦冷着脸开口:“还真忘了这是谁的地盘了,怎么,只听说过景希鬼尊说一不二,但没听过梓悦大人暴躁乖戾,当我那么好说话是吗?”
此时的药严觉得,自己就是一匹被群狼环视的羊,随时都可能有葬身狼口,于是药严吞咽了一口唾沫,道:“既然大人不愿意去恨世镜,那我便不过多叨扰了,告辞。”
梓悦笑眯眯的看向梓黑,梓黑也笑了,跟在大人身边近千年,她一个眼神,梓黑就能理解,她是什么意思。
药严说完就着急着出门,在他跨出门槛的瞬间,他以为自己解脱了,谁知,下一刻便感觉眼前一黑……
回去后的药严,一身干净,全身上下,除了一身衣服,便什么都没有了,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哪怕腰带上的玉珠子,也被扣了个干净。
药严被丢出悦城以后,正当梓黑以为他们逃过一劫的时候,梓悦却冷幽幽的开口:“不是喜欢打架吗?去鬼牢里放五只怨灵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耐几何了,敢和恨世镜的人动手。”
地界恨世镜是天上神仙偏爱的存在,所以地上的鬼官一般都是礼让三分,或者避而不见,其中一个原因是恨世镜的地仙法力高一些,另一原因是,他们都仗着直属天上管辖而蛮横了些,恨世镜之主的两个手下,药严药火都是法力高强的存在,动起手来,鬼官也是不一定打的过的,梓黑就这样莽撞与药严动手,最后受伤的很可能是他。
所以梓悦才会如此生气。
梓黑被梓悦说的蒙声不吭,只得埋头不语,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脚趾尖。
千羽上前一步,朝着梓悦道:“梓黑动手是事出有因,但是正真伤了药严的人是我,大人如果觉得放任一个蛮横之人在梓悦居为所欲为,任由梓白梓黑被欺负,这种行为是对的话,那千羽无话可说,但打人是我一人之举,大人是要罚还是要如何,千羽无话可说,恨世镜的人如果上门讨要说法,大人把我交出去便是。”
梓悦听完以后哭笑不得,梓黑反而转头严肃的看着他,忙道:“大人,是我先和药严动手的,这一点是我的错,和千羽无关。”
梓白嘴巴一张,刚要开口说话,梓悦却抢在他们前头道:“下一个该你说话了是吗?”
梓白讪讪的闭上了嘴,梓悦这才冷着脸道:“我是在怪你们吗?我是在告诉你们,能用口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用手,如果今日千羽不在,如果今日你被药严的灭灵火伤着了,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这是千羽第一次看见梓悦生气,一双杏眼瞪的圆溜溜的,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嘴角都微微下弯,原来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居然如此有威慑力。
千羽正打量的出神,下一刻,梓悦的眼眸锐利的扫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