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公共浴室外的吕伊皓,正在拿着随手捡的树枝,在地上乱画。
——她为什么要为这些发愁。
丢下树枝,一脚踩在了上面,软和的泥地从她的鞋的周围探了出来。
身后有脚步声停下,她一扭头就看到了布莱克只穿了件白色汗衫站在后面。他身上因为刚洗过澡,闻着还有点香。
吕伊皓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的脸又开始升温了。
“我洗好了。”
布莱克说了一句,吕伊皓僵硬的点点头。
“跟我来一下。”
吕伊皓带着布莱克,两个人缩进角落里。
她蹲了下去,然后看着布莱克还站着低头看她,拽着他的衣服,示意他也跟着蹲下。
男孩蹲了下来,汗衫因为重力垂了下来,她对方瘦弱的身板,脑子又疼了起来。
——有时候她都想问问自己到底是失忆还是磕傻了?
吕伊皓的眼神挪到了旁边的野花上,她快速的说:“生物长大是一个过程,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额,你是男孩子,有那种冲动也不奇怪,但是要你知道,那个,并不是什么脏东西,你如果哪天有喜欢的人了,完全可以和她享受爱情的快乐。你,嗯,不用觉得自己奇怪,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或许每个人都有点不一样,但大家都会开始对性开始有兴趣。啊!——”
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胡话,吕伊皓猛地站了起来,她有点受不了自己这种其实自己也搞不明白,但却要必须要对别人说点什么的胡乱发言。尤其是布莱克像一株等待着生长方向的小树,她脑子有点乱的总结了一句:“总之你不是变成肮脏的大人了!只是在长大!长大!和小树会变成大树一样!明白了么!”
说着她就扭头淋着雨跑了。
布莱克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雨水打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心有些湿。
——如果自己不是要变脏,为什么她要从身边离开?
一口气跑回宿舍的吕伊皓,抵着门平缓了一下呼吸。
希曼还趴在毯子上,不过看他眼前的食盆里已经空空如也,也知道他已经吃过饭了。
把被打落在角落里的盒子捡了起来,吕伊皓摸了摸希曼的头,她在回来的路上想好了要在庄园里找些活干。这几天搬家这么忙,一定很需要人手,她和普通仆人不同,参加比赛让她免于服务主人家的劳动。
于是,接下来一整天,为了让烦心事闪到脑后的吕伊皓都忙碌于将摘好花卉的搬进搬出的简单工作上。
直到晚上,她才拿到了工钱,朝宿舍走去。却在最后一个拐弯的地方,眼尖得看到了蹲在宿舍入口前的布莱克。
吕伊皓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原地停了一会,还是非常怯懦的蹿进了旁边的树林里,一路绕远摸索到了宿舍背面,从后窗爬进了屋里。
希曼警惕得从毯子上站了起来,看到是脑子上还插着一片叶子的吕伊皓,又缓缓得趴了下来,有些疲惫得把下巴搁在了前爪上。
“哈哈,我试试窗户好不好开。”自己都感觉到了尴尬,吕伊皓哈哈笑了两声。
但把小朋友留在夜雨中的吕伊皓,总是平静不下来,她一会站一会坐,弄得希曼把前爪搭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她看着自己几乎一贫如洗的宿舍和希曼那庞大的躯体,终于把屁股定在了椅子上。
——这不是能够帮助别人的状况。
吃完饭准备睡觉前,吕伊皓决定最后再看一下布莱克走没走,如果他走了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并不是他需要的那种引导者了。
结果从宿舍门口旁边的小窗户,她根本就看不见布莱克,没办法,她拿起伞,走了出去。
从宿舍楼到入口,大概有几十步,并不短的距离因为心理压力而显得格外短,她就那么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口。
她停了下来,心中涌上了无数愧疚的感情。
昏暗的路灯下,布莱克还蹲在那里,他甚至从吕伊皓见到他的时候就没有动过。
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布莱克的头抬了起来。
吕伊皓握着伞的手伸向了对方。
“你这样会生病的。”
她有些难受的说。
布莱克发烧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孩,生与黑市,长与黑市,没有受过正统的教育,甚至连一个正常的家庭都没有,吕伊皓脸颊旁是他突出的骨节,对方即使在维尔特身边呆了将近两年,依旧还是瘦得见骨。
——当初明明,是个会抢走食物的男孩。
把布莱克背回到了房间里,希曼走了过来,他绕着吕伊皓转了两圈,狭小的房子里瞬间就觉得拥挤了起来。
“希曼你能自己出去散散步么?”
打开了门,希曼看了一眼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的布莱克,离开了。
吕伊皓把毛巾搭在他身上,然后又给对方倒了杯水。
“待会好一点了,我把你送回去。”
吕伊皓刚说完,布莱克就直接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