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婶子说的没错,还是个大夫呢,只听说医者救人,没见过杀人的,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再留着!”
看着愤怒的那些人,欧晓珂脸上神色不变,伸手一指先说话那人,冷声道:“秦家婶子是吧?我倒想问问你,到了如今,县衙也只是说萧大夫是嫌犯,并没有下定论,那么你又如何知晓这萧大夫就是杀人凶手的呢?”
那姓秦的妇人被欧晓珂问的一愣,支支吾吾半天硬是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欧晓珂也不再继续纠缠,转而怒目看着眼前的众人说道:“一口一个杀人凶手,你们当真以为自己就能断了这案子?对于这位老人去世,我们都深感遗憾,但是冤枉了好人你们可担得起责任?”
“姑娘,你既然说不能擅自说他是凶手,你却如何又一口一个好人?”这时,那姓秦的夫人再次小声地开口,只不过没有了刚才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气势,“衙门都说他是嫌犯,这就说明他很有可能杀了人呢……”
“萧大夫是不是杀人凶手,衙门自然会有定论。”欧晓珂看到他们的态度有所缓和,继续说道:“你们莫要忘了,先前萧大夫对待穷苦百姓如何,怎么就当不起我这好人之说?”
一句话说的众人再没了声响。
先前他们只是听说安和堂的萧大夫会错了诊,才导致本就可怜的王大娘身死,带着对死者的同情,众人也都没有细想,把一腔怒火都一股脑的倾泻到了萧河身上。
这会回过神,突然觉得自己的确有些武断了,毕竟以前萧大夫也是慈善之名在外,如今衙门还未定案,说不定就是冤枉的呢?
“各位乡亲,本官断案一向的原则便是不放过一个歹人,但是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所以今日本官带着萧大夫前来,也只是为了澄清本案。”周安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平静地开口道:“希望大家稍安勿躁。”
这时候,众人之中的一个年轻人突然开口问道:“县衙不是一早就让仵作前来查验过而且下了定论了吗?为何还要让嫌犯自己来验?他毕竟只是个大夫,难不成在检查尸身上还能比仵作更严明?”
这人不说还倒罢了,他一出口,也慢慢引来了一部分人的质疑声。
残夕看着那说话的年轻人,轻轻附在欧晓珂耳边说着:“这人就是那个之前带着王大娘去安和堂问诊的人,王大娘的邻居李刚。”
这件事情欧晓珂心里明白,定是有人从中作了手脚,而之前便听说这王大娘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昨日是在旁人的陪伴之下去的那安和堂。
那么这个人,说不定就有很多的机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虽然她也只是猜测,但是一直让残夕暗中留意,若是真的跟此人有关,他必然还会再出手。
“仵作检查的结果本官并没有推翻,刚才也言明,只是给萧大夫一个机会,看看是否有遗漏的蛛丝马迹,大家既然也都在,张仵作也在,想他也不能做什么手脚,大家放心便是。”周安依然耐心的解释道。
在整个过程中,萧河并没有理会众人对他的指责,两眼只是定定的透过人群看着屋子那个躺在客厅中的尸身,此时正用一张白布盖着。
他心里虽然明白此人并不是因为自己所害,但毕竟和自己有些关系,当下不禁悲从中来,两眼通红。
欧晓珂于心不忍,上前轻轻的拉了一下萧河的袖子。
萧河回过神来,对着欧晓珂说道:“烦请姑娘着人去安和堂帮在下取来药箱,想来那里应该还有伙计看着铺子的。”
萧河说完,便抬脚往厅中走去。
而周安欧晓珂以及仵作一众人自热也是跟着上前,残夕则去了安和堂去取药箱。
这王大娘居住的院子本就狭小破烂,久没有修葺,扑鼻而来便是一股发霉的味道。
此时尸身就躺在最中间的房中。
众人看几人进了院子,便一股脑的都探头看过去,想亲眼看看萧河到底是如何查验尸身。
走到离那王大娘的尸身还有几步远的地方,萧河站定了身子,郑重的对着尸身拜了三拜,“王大娘,今日萧河不敬,要查验大娘尸身以还自己一个清白,也能让您老人家在天之灵能够瞑目,还请您不要怪罪。”
欧晓珂和周安几人则站在了厅堂的一边静静的看着不再言语。
轻轻揭开覆在尸身上的那层白布放在一旁,萧河站在尸身旁边看了半晌。
萧河此前听仵作说的是王大娘应该是子时身亡,看时间应该也是相差无几,算算人已经去世大概六七个时辰了,因为体内气血萎靡,王大娘的五官已经开始塌陷,变了模样。
白布乍一揭开,围观众人中不少胆子小些的便惊呼出声。
这时候,残夕挤过人群,把一个药箱放在了萧河的身边,“先生看看,可是这一个?”
“不错,有劳姑娘了。”萧河看了一眼便答谢,残夕也退到了欧晓珂的身后。
萧河紧盯着王大娘的脸庞,虽说距离身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七个时辰,但是现在天还没有真正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