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听到连平日里性子软弱的甄姨娘说出的这番话,郝氏立刻横眉立眼,冷声道:“才刚刚回府便整日不得安宁,现在竟然惦记起府中的东西来了,你当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看着郝氏那副凶狠的模样,欧晓珂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她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好对付,最怕的反而是那种笑里藏针口蜜腹剑之人。
“刚才姨娘说什么?讨命还是讨债?”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慢慢的往前踱着步子,欧晓珂冷哼一声说道:“若是讨债,自然是债有主,但若是讨命,郝姨娘告诉我,该向谁讨呢?”
看着靠自己越来越近,脸色慢慢变冷的欧晓珂,郝氏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不安的神色看了欧老夫人一眼。
欧老夫人被郝氏这么一看,心中不禁暗叹一句没用的东西,当即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理会。
就算是看到了欧老夫人的态度,郝氏很清楚,自己要想在府里安身立命,也不可能什么都说出来。
“自古冤有头债有主,你拿这话问我,我去问谁?”郝氏故作镇定地开口道:“要说也得说是你母亲福薄,人命自有天来定,你若有话,找老天说去!”
“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我母亲是不是福薄还轮不到你来定论。”欧晓珂伸手将那张嫁妆单用力的拍在了郝氏面前的茶几上,沉声道:“我今日也不想论其他,只是想说说这嫁妆的事,郝姨娘,你总不至于想贪墨了我的东西吧?”
“大小姐命苦,自幼便没了生母,她为着自己的嫁妆做些思虑也不过分。”甄姨娘丝毫不在意先前被郝氏挤兑,当下再次幽幽地开口道:“大小姐手中有当年的单子,那这件事情自然不难办,只需要从府中公中将当年之物对着单子一一归还便是,这件事本就是天经地义,难不成夫人还有什么难处?再不然……莫不是先夫人的嫁妆出了什么问题?”
此刻的郝氏的的确确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两难。
欧老夫人将此事一股脑地栽在了她身上,有些话她还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自从当年澹台云去世,欧晓珂被送出府,谁心里还想着哪件是她们母女的东西?
“就凭你手中拿着的单子,谁知道上面写着的是不是都是当年的嫁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郝氏只能用上这样的泼皮无赖一般的手段了,只能昂着头说道:“这话,总不能被你一个人说了不是?”
“刚才祖母亲眼过目,也说了是当年我母亲的嫁妆,你现在又这么说,难不成是说老夫人老眼昏花?”欧晓珂不齿于郝氏说的话,脸上尽是鄙夷的神情,“若是郝姨娘不放心,我倒是可以请英夫人来作证,因为巧的是她那里也曾经有一份嫁妆单,不知道郝姨娘觉得如何?”
“郝氏!”一听到要请外人来,欧老夫人立刻蹙眉说道:“除了已经归还给这丫头的那三间铺子,其余的物件你便按照单子尽数归还给她,那些东西说到底,也都应该是她的,若是英夫人来了,你这脸面往哪里放?”
继夫人竟然想要占了嫡长女将来的陪嫁,这话传出去,欧天垣的脸还要不要了?
而且英夫人可是最看重玄王的,如今玄王这么疼爱欧晓珂,若是英夫人知晓欧晓珂连自己的嫁妆都做不得主,那岂不是更加惹恼了玄王?
况且,欧晓珂先前刚刚在宫宴上大放异彩,深得太后和皇上的看重,欧老夫人还指望着她拿药来治好自己的病症,说来说去,此时都不宜让欧晓珂心里不痛快吧?
“祖母!”郝氏身后的欧悦君没想到欧老夫人会这么说,刚开口叫了一声祖母,就听见那边欧晓珂在一旁开口。
“欧悦君,你不会忘了宫宴之上,太后娘娘是从谁的头上摘下了本属于我母亲的物件吧?”欧晓珂扫了欧悦君一眼,淡淡的说道:“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若是再出现几次,只怕连父亲都无法自圆其说了,况且我只是要回我母亲的东西而已,这样你们也要百般阻拦,到底是何意?”
一提起太后,郝氏母女不禁心中一惊。
那日在殿上,太后可是着了嬷嬷从欧悦君的头上硬生生的取走了当年她赠于澹台氏的簪子,以至于现在还有不少世家贵女背地里因此取笑欧悦君呢!
“好了!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珂丫头,你与悦君本就是姐妹,彼此之间送个东西何必如此斤斤计较?”欧老夫人果然是那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人,当下立刻又对着郝氏开口道:“还有你,自从澹台氏去世,这府中的公中便交由你管着,这些年也没听说谁动过她当年的那些物件,既然如此,你便都拿了出来,难不成要我这一把老骨头亲自去办?”
……
京城,陈家。
“父亲,你说小七说的那个工坊,不会真的如咱们猜想的那般吧?”陈云之一边陪着陈东尧下棋,一边说道:“如今玄王殿下形势还算不错,怎么就要走到这步来了?”
“你也别想那么多。”陈东尧摆摆手说道:“小七不是说了要做什么先不告诉我们,等到有了结果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