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只过去了一日,京兆府阴暗潮湿的大牢之中,司空夜却早已经感到度日如年一般,整个人颓然的坐在一盘的草榻之上。
午夜,正是所有人都困乏不堪的时候,牢中的守卫也都寻了暖和一些的地方打起了盹,不多时安静的大牢之中便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笃笃笃。”几乎微不可闻的敲击声从司空夜所在牢房的下面传来,司空夜整个人一下变得精神起来,整个人轻巧的从草榻上下来,朝着四周望了望,在地上寻摸了几下,便朝着一块石砖轻轻的按了下去。
在司空夜的按压之下,那块石砖消无声息的向下方落了下去,没有发出一点响动,却见原是下方被一人伸手接住了。
“王爷,属下们前来接您,先从这大牢里出去在做计较。”下面的人看到司空夜,低声的说道:“南宗的木仲王爷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王爷一同前往蕲州。”
而此时的司空夜心中却犹豫了起来,自己当真要舍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开始接下来的逃亡日子了么?
有生之年,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次回到这里?
“王爷,事不宜迟,您还是需要早做决断。”下方地洞里的几人看到司空夜站着不动,出言轻声的劝道:“留得青山在,王爷自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若是继续留在这京兆府里面,平白被他人拿住了命脉。”
本就有些烦躁的司空夜听了这些话一时间更是心烦意乱,于是不再多想,一纵身便跳进了地洞之中,顺着微弱的光,想着一条对他来说几乎未知的路走了下去。
司空夜心中明白,他不得已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把自己拖进了背水一战的境地之中,只是他又何尝不知道,现在的京中究竟有多少双眼睛在关注这这里,如此的险着,颇有一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了。
从地洞里出来,却是一处荒废的小院,几人略微做了一番休整,司空夜放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
“王爷,这里便是此前挖掘的地道的出入口,用来运送火药的,后来虽然被回填了,但是属下们又重新将它们打通也没有费太大的力气。”此前说话的那人来到司空夜的身边说道:“王爷稍作休息,便继续出城,那样的话,早离开一分王爷便少一分危险。”
司空夜听了那人的话,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这当真是世事难料,自己因为当初祁王的事情受累,却不想今日却要用了当初的地道逃生,难道这才是那句话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么?
身边的几人手脚也没闲着,尽量在不发出任何动静的情况下将从京兆府大牢里出来的地道,用早已经准备好的巨石填了个结实。
“王爷,咱们这就出发吧,京兆府大牢那边随时都会发现王爷消失的事情,若万一全城警戒起来,又少不了一番麻烦。”那人看地道已经填实,转身对着司空夜接着说道。
司空夜再次转头望了望皇宫所在的方向,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狰狞的神色,“现在的离去乃是无奈之举,带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必要让这司空换了天地!”
说完,司空夜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小院里另一处隐秘的洞口之中。
而就在这时候,京兆府的大牢之中终于发现了司空夜已经逃遁的事情,狱卒慌忙的将事情第一时间通知给了何凡,睡眼惺忪的何凡又一边亲自将消息送进宫里,一边派人去往县主府通知欧晓珂。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才刚刚入睡不久的欧晓珂也是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司空夜竟会如此的果断,这么短的时间里便做了这样的决定,看来他也是孤注一掷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在司空夜几人灰头土脸颇有些狼狈的从城外的出口走出来的时候,清脆的马蹄声也在京城的街道上响了起来,欧晓珂带着残夕拂晓,另外还有几名府中的暗卫,一同出了府门。
来到城门前,凭着和顺县主的身份,几人顺利的出了城,就在欧晓珂思量的同时,身后城门里又出来了几人,回头望去,却是司空夏带人追到欧晓珂的身边。
“晓珂,事发突然,你先回城,我带着人去追,一会宫中老九带着人来了,你们再一同前来。”来到近前,司空夏看到欧晓珂表情一松,明显放下一颗心说道:“如此天寒地冻,月黑风高,实在是危险。”
“不妥,现在我算着司空夜他应该已经出了城,但是还没有走远,既然五哥你来了,咱们就一同寻找,若是耽搁了时间当真被他逃了出去,以后也是一个隐患。”欧晓珂知道司空夏乃是担心她的安危,但还是出言反对道:“等到他们来了,顺着咱们的留下的痕迹追来便是,咱们先行一步。”
“只是这偌大的地方,咱们却要如何寻找呢?”司空夏劝不住便不再多说,心想这到时候多多留意欧晓珂这边便是,莫要让她受到伤害,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一行人只顾得追出城来,却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往蕲州的方向,五哥应该知道吧?”张口呼出了一口白气,欧晓珂顾不上被冻的发红的脸颊,举起马鞭朝南一指说道:“那里是他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