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段时间以来在外人看来,京城之中一片祥和风平浪静,可暗中里,好像都在憋着一股劲。
“你是说,派去的人说欧晓珂几人并未出现在和顺县?”司空战手中的杯盏陡然一晃,溅出了好些茶水,脸上也不见了往日那般运筹帷幄的神情,“可又仔细打探了?”
“主子,属下命人仔细打探最后才得知,她应该是带了人,一路向北出发了。”站在门前,眼底尽量隐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灰雁像往常一样说道:“只是按着时间来算的话,她们……她们现在应该早已经到了北疆。”
“她们在这个时候去了北疆,难道是奔着文家而去?”司空战不敢想,以欧晓珂的本事,这次他们如若真的是为了文家的事情前往,那么极有可能发现自己这些年与文家之间的往来,那些罪证无论哪一条被呈到了皇上面前,自己的结局不会比司空夜好,当下蹙眉说道:“秋兰那边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秋兰那边的事情一切按着主子的安排秘密的进行着。”灰雁虽然没有亲自安排秋兰之事,但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了引人耳目,他们都是便装行军,主力现在已经基本上聚集完毕,只等着开春秋兰会猎的时候……”
“不!”司空战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猛然挥手打断了灰雁的话说:“不能等到那时候了,事不宜迟,尽快安排下去,只等我一声令下,各部只管逼近城中,以迅雷之势,逼宫夺位!”
“属下领命!”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狂热神情,灰雁躬身说道,只是他的狂热,真的是为了成就司空战的野心么?
……
而同一时间,在京城的另一个方向的乌府之中,却是一番安静的让人发毛的场景。
乌海面无表情的坐在房间里面,除了手指偶尔无声的划过椅子扶手之外,再无其他的动作。
坐在他下首的澹台云则是从一开始双目便没有离开乌海的身上。
“我知道你心中根本就不在意权势那些东西,只是却有着比我之前还要深的一道坎。”澹台云的一句话,终于打破了房间中的这份安静,“只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莫说我已经不再在意了,就是你,也该收敛收敛了。”
“这么多年我潜心安排下来的这一切,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你?”乌海现在的心境也在慢慢的发生着改变,终于将心中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说出的话说了出来,“只是在你心里,可曾真正在意过我做下的这些?”
“别人看来,我乌海权倾朝野,但是在你面前,我只想博取你一笑但却始终不得,云儿,你总说过眼烟云不记于心,但是却始终把自己活在了过去。”乌海对于时局的把控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要强,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会第一时间知道,他明白,皇上已经开始为司空慕卿肃清前面的道路了,而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皇上又是真的一点不知情么?
“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自从你救了我那一日起我就知道了,只是……还是我们两人此生还是晚了,若是有下辈子,念着今世的恩情,希望咱们能早一日相见,成了今世这番夙愿。”
澹台云轻轻的说道,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深深的提了一口气说道:“只是眼下,云儿却希望乌大哥你能散尽这些年手底下所行的不义之事,若依然身在朝野便好生为民筹谋,若实在厌倦便远离繁华逍遥快活,岂不也是乐事一桩?云儿我……怕是不能再陪着你了……”
“云儿你,就算是赴了黄泉,也不愿意待在我的身边么?”
乌海不是没有发现澹台云的异样,眼底无以复加的痛苦神色早已经说出了一切。
乌海眼眶泛红,怔怔的望着澹台云喃喃的说道:“罢了罢了……我便再最后听你一次,散尽便散尽吧,就像你说的,京城虽然繁华,朝堂虽然荣光,但已经不是我乌海留恋之所了,既然这里以后不会再有你,那便也不会再有我乌海了……罢了……”
澹台云在恍惚的弥留之际,双手终于被握在了乌海的手中。
……
“不……不在文府。”一边忍受着身体里面的痛苦,文启东一边努力的说着:“文家在北疆有着好些矿藏工坊,这些年失踪的孩童,都被送往了那里,他们一辈子便留在那里了。”
“你们果然是心思歹毒,几岁的孩童硬生生的把他们强行带离了自己的父母不说,转而却投进了那种地方,他们可还都是孩子,你们难道就这么心安理得么?”
欧晓珂一听到文启东的话便觉得自己的心疼的直抽抽,直接一巴掌甩在了文启东的脸上,继续冷声的问道:“那些矿藏工坊的地址,你一个不漏的都说出来,现在就说!还有文家这些年,明着暗着培养的私兵,究竟有多少,都驻扎在什么地方,你全部细细的给我说出来!”
“是是是!”看到欧晓珂发怒的样子,文启东哪里还有一点平日作威作福的样子,像个阶下囚一般乞求道:“只要小姐您能放了我一命,我便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文启东便把文家这些年暗中发展的一切全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