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权杖?”
长桌对面的句偻人,看着拿枪指向了自己的魏卫,模湖的五官,也隐约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恐惧。
当魏卫手里握住了枪,那血色深渊施加到他身上的影响,便已经开始如潮水一般的后退,他的意志再度变得坚定,或者用另外一种方法来形容,那就是在他手里握起了枪的时候,他就在一层层的记忆叠加所带来的幻象之中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自己究竟该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他的意志重新占据了主导,血色深渊无法再影响到他。
但这不合理啊,这应该是他拿到了权杖之后才会拥有的能力,权杖才代表着对一切的支配。
他不可能随便拿起什么东西,就指着它说这是权杖。
当然,这无数的疑问涌进他的脑海,却也使得他来不及细想了,只有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所带来的恐惧,让他大声的叫喊:
“我是猩红最忠诚的仆人,我是你的守渊人……”
“……”
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在这时忽然喊这么一句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恐惧,用此来提醒魏卫,让他不要伤害自己?
但很明显,魏卫对此只是微笑,并缓慢摇头:“但不是我的。”
句偻人在他这个笑容下感觉到了恐慌,他很想问一句:“你知不知道向着我开枪代表什么?”
只可惜,魏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勾动了扳机。
“呯!”
血光从枪口炸裂,瞬间撕裂了句偻人的身体,紧接着轰击到了他身后的帷幕之上。
下一刻,那无尽的血光深渊,也在这一枪之下被撕开,如同红海让开在两边,巨大的红色深渊,居然让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另外一个魏卫出现在了通道的尽头,他背着森森走了出来,与魏卫友好的相视一笑。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偌大一个红色的宫殿里,便只剩下了叶飞飞,魏卫,还有晕迷的森森三个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飞飞被眼前的一幕搞得头晕脑胀,能够意识到危机已经解除,但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危机,又是怎么解除的。
“只是一些让人烦恼的小事罢了。”
魏卫笑着蹲下身,把森森抱了起来,向叶飞飞道:“离开吧!”
“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这一刻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边遇到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背后还有更好玩的事情。
无论是血色深渊,还是守渊人,甚至再加上这位于深层空间的猩红宫殿,其实都是猩红的东西,也就是说,属于自己该一步一步的接触并认识到,然后处理的事情,但是,秩序教会那位主教,似乎是个很有魄力的人,他居然提前将这些东西送到了自己的面前,试图从根本上改变自己。
能怎么说他呢?
当然,是很了不起了。
对于秩序教会,之前自己一直躲着,或者说,尽量不去接触。
因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自己连猩红都没搞明白,更不愿去接触这些猩红在旧时代遗留下来的人或者事物,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万一他们跪下来抱着自己的大腿请求效忠怎么办?
但如今,先是之前的秩序新神冲击废铁城事件,再加上那位秩序主教做出的这个安排,都让自己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没有什么猩红遗留,这些也只是犯罪份子罢了。
与荒野上那些神秘组织,狂热的信徒,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抱着森森,临离开之前,魏卫转头看去,看到帷幕后面的血色深渊,如同一面平整的红色镜子,镜子里面,竟隐隐倒映出了数个魏卫的影子,既仿佛是在跟魏卫的影子重叠,又仿佛只是站在了镜子里面安静的看着他,双方的眼神交织到了一起,本是初见,但却有了种在道别的意味。
叶飞飞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了魏卫身边,看着他看向血色镜面的样子,感觉此时的他很孤单。
……
……
“他脱离出来了……”
同一时间,废铁城中,秩序主教与流浪教会的新晋主教,才刚刚碰面不久。
他们在森森的爷爷留下来的庄园大厅里坐了下来,甚至连一杯茶都是才刚刚端了上来,热汽还没有消褪,便察觉到了异样的变化。
流浪教会的主教看向了秩序教会的大主教,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有些质疑的意思。
“他确实与之前的猩红不一样。”
秩序主教似乎也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道:“我想猩红的自我,一定充满了挫败感。”
“只有充满的挫败感的猩红,才会一直不停的自我更新,一次次杀死自己,直到彻底放弃过去,甚至做出致命的切割。”
“……”
旁边的鸢尾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