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变态!
他夹了夹腿,正要破口大骂路遇声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陡然瞳孔一颤。
他腰上系的衣服竟然是路遇声的!
就说怎么一股子晦气呢。
面部肌肉僵硬地抽了抽,裴响抬眸,从路遇声的漆黑的眼眸里看到了浓浓的嘲讽与戏谑。
恶狠狠地一把扯下衣服,甩到地上,“看什么看,不就是一件破衣服,我还你就是了!”
路遇声抱着胳膊冷笑了一声,冷淡眉眼透不出一丝温度,盯着他内裤上的小黄鸭,讥诮出声,“小学鸡。”
裴响:“!!!”
说完之后,一把推开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卧槽。”
裴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居然敢嘲讽我。”
方平和刘圆赶紧把他拉起来,“他就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居然敢推我。”
“算了算了,咱别跟他一般见识,你不是要回家,赶紧收拾收拾。”
裴响还沉浸在自己被路遇声推翻在地的震惊中,讶然重复,“他居然嘲讽了我又推我!!!”
“我说祖宗啊你就别复读机了,赶紧把裤子穿上。”刘圆从他的衣柜里翻出条裤子递给他。
方平也顾不得调戏他了,连忙安抚着他的情绪,“都一个宿舍的,消消气消消气。”
裴响简直要气死了,拍开他的手,对着地上路遇声的衣服噼噼啪啪就是几脚,“老子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我跟他没完!”
雪白的衬衫上布满了黑黢黢的脚印,裴响怒不可遏,一把抄起来塞到了路遇声抽屉里,又觉得不解气,一脚把他的椅子踹翻在地。
他咬牙切齿,一边踹一边骂,结果动作太大,呲溜一声,拖鞋直接蹿到了脚踝处。
“!!!”
这时,宿舍门推开,路遇声走了进来。
一时间,宿舍里静得可怕,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
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路遇声嘲弄地睨了裴响一眼,拿起桌上的手机,走了出去。
裴响僵硬着身子,惨淡悲凉,“他那个眼神,绝对在嘲讽我是个傻逼。”
刘圆和方平狠掐手心,忍住了已经到临界值的笑意,苍白劝慰,“你想多了。”
裴响整个人都暗淡无光,眼神空洞,慢吞吞地转身往床上爬,呼啦一声拉上床帘。
“响儿啊,别想太多,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就是啊,这点社死程度算得了什么,洒洒水了。”
“要不你先下来,我们帮你把拖鞋拔下来?”
床帘之中,寂静无声,半点动静都没有。
刘圆和方平对视了一眼,比手画脚地用口型对话,商量怎么安慰一颗破防的少男心。
“啊啊啊——”
骤然响起的嚎叫声吓了他们一跳。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娘子,啊哈!微油格尔克的黑!啊啊娘子!啊哈!”
“我要向前飞,我是等爱的玫瑰!”
嘶吼狂躁的唱腔听得刘圆嘴角抽了抽,小声问方平,“怎么唱起歌来了,疯了?”
方平唏嘘摇头,高深莫测道:“人可以死,但不能社死啊。”
朋友妻不可欺
要说裴响跟路遇声的恩怨,那可就要追溯到高中时期了。
缘分妙不可言,就连刘圆和方平都不知道,他俩高中其实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的。
那会儿正处于男生的中二热血期,对什么事情都热血沸腾,唯独对学习教条嗤之以鼻,裴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成绩长期稳定在班级倒数,年级倒倒数,属于拖班级平均分的主要发力者。
整天上课就睡觉,下课就清醒,篮球从来不离手,开学两个月成功让教导主任省了一笔买洗发水的钱,在教务处喝过的茶都比他这辈子吃过的饭还要多。
对于一切说教,他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该吃吃,该喝喝,整天乐乐呵呵,心大得很。
他最烦的就是那种只会低着头读书的书呆子,扛着个大眼镜,脸跟安书上了似的,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
路遇声就是他口中的书呆子。
作为常年霸榜第一的班长兼学习课代表,路遇声对裴响这种仗着家里有钱,不思进取的大少爷,也极为厌烦。
对对方的讨厌,二人默契至极。
为了提高班里的平均分,班主任组建了“一对一帮扶”的学习小组,希望能通过互帮互助,既能提高成绩,又能促进班级团结。
好死不死,裴响和路遇声分到了同一组。
裴响这种地狱难度的关卡,只能交给最强王者路遇声来搞定。
但班主任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