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们这什么都不懂,就来找我元三同,是不是也有点太看不起我了?”
奶糖元鱼是合意居的招牌菜,但是合意居的老板偏偏也姓元,所以在合意居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在这里提元鱼就是王/八。
现在沈何夕和苏仟两个一口一个王/八,让元三同觉得自己简直是被指着鼻子在骂。
“我听我干爷爷说元大厨一向急公好义消息灵通,没想到居然这么大的气性,和我们两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刚刚因为是“小姑娘”而被对方嫌弃,现在沈何夕就用同样的三个字儿糊了对方一脸的“为老不尊”。
元三同差点气笑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两个小女孩儿,一唱一和又刁又钻还真有两分对了他的脾气。
“你们两个来找我到底是干什么?”
沈何夕看了看人声鼎沸的大堂,指了指合意居的后院:“元大厨,咱们可以找个僻静地儿说两句吧。”
合意居前面是个二层小楼,后面是一个院子,一侧是厨房,另外两边都是馆子里的雅间,元三同打开了一个刚刚收拾完的雅间带着两个女孩儿坐了进来。
“别浪费我的时间,有话快说。”说完了再算你们当着我的面说元鱼是王/八的账,元三同举着茶壶打算往自己嘴里倒一口浓茶, 。
沈何夕就直截了当地问了:“您最近是不是在打徐家大白羊汤的主意?”
“噗!”元三同差点同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女孩儿老神在在地继续扔重磅炸弹:“我只知道徐家的那个儿子可不止找了你一个卖家,而且每家都收了定钱。”
元三同除了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小有失态现在是一直不动声色,没有听到这个女孩儿说出她自己的目的,他也不会随便就表了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元师父想要的大白羊汤里面藏香藏鲜的诀窍,可是就这么被人坑了一次,那可就太惨了,一张方子您至少得花两万吧?定钱给了多少?五千?说不定有人给了五万、十万……比如,一直想要在调汤上更进一步的聚仙阁,再比如牌子更老更硬的秋湖饭店,或者才开了两年但是财大气粗的梅香园。”
沈何夕也在观察着元三同的神色,她说的这三家店到底买没买徐家的汤方她是不太清楚,但是她知道这三家一直和合意居不对付。
当年她就是是在秋湖饭店学艺的时候认识的元三同。
秋湖饭店的李师傅也是她爷爷的老朋友,但是为人上实在是有点不堪,明明拿了沈家十技中的冰爆法,但是教她的时候藏头露尾应付了事,还把她当成免费劳力整整压榨了半年,就是想逼着她自己放弃学习离开省城。
从沈家出来就没想再回去的女孩儿在省城孤立无援受尽磋磨,就是在她已经艰难到想要放弃的时候,恰好一向消息灵通的元三同元大厨在省城的名厨展上嘲笑李师傅“顶着厨子招牌,干的不是地道的事儿”生生逼着伪君子的李师傅当众答应了教沈何夕控火调汤的本事。
后来沈何夕学成之后向元三同道谢,一个是外表高冷内里促狭劲儿十足的小姑娘,一个是外在嘻嘻哈哈内秉风雷之性的厨界百晓生,两个人一来二去就这么熟了起来。
某日一起聊天吹牛,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各自揭短,沈何夕刚说完自己刚学艺的时候连灶头的都搞不懂,把木头往炉灶下面的通灰孔里塞,喝了几口小酒的元三同就开始讲起了自己被人骗了的经历。
“徐家的老爷子那是一辈子没干过亏心事儿,当年他爹说是……犯了错,后来人们就找到他头上,那几年他是连个不字儿都没说,一条腿就是那么瘸的。你看看,临了让自己的儿子把汤方当成东西给卖了,还卖了好几家,都t是假方子。要我说啊,也是我们这些人的报应,贪心徐老爷子的东西,结果都赔了钱还丢了人。”
年轻的沈何夕把这件事儿当成笑话来看,可是偏偏记在了心里,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心里酸的厉害——如果不是元大厨帮了自己这一次,沈家岂不是送了方子自己还没学到本事。
“小姑娘,你们想要什么直说吧。是,我是跟徐宝树买了大白羊汤的方子,已经给了定钱。既然你们着两个从外地来的小姑娘连省城这几家店的纠葛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故意点出了和我关系不好的几家店,那肯定也是冲着徐大师来的吧?”未来的光头如今的地中海用一个青花茶壶给两个女孩儿的杯子里都续上了一杯茶:“天下第一泉的水泡出来的茶,你们来了省城不喝一次那算是白来了。”
沈何夕低头喝了一口,茶香的味道中似乎略带甘甜,冲泡绿茶的水讲究的是水轻浮无杂,所以有了古时传说里雨水、雪水、露水的贮藏冲泡的讲究,相较而言,泉水只能算次而再次,但是这里的泉水清冽甜柔远胜很多地方的水源,泡成茶之后喝在嘴里茶香聚而不散别有幽香。
苏仟不懂茶,沈何夕只懂品尝味道,不过一杯茶下去两个人的精神都振奋了不少,这杯茶确实是好东西。
“元师傅,我想请您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