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飘到与绿植等高的距离,低头看一眼树下盘坐的肉身,以及警惕打量四周的寇北月,收回目光,裹住嗜血之刃,朝远处飘去。
铜雀楼临河而建,地处偏僻,由两栋居民楼组成,一栋五层,一栋两层,围着架设脉冲电网的围墙。
单从楼体外观来看,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旧。
张元清的灵体飘过围墙,看见了几支巡逻的小队,他们穿着安保制服,两人组成一队,手里拎着短棍,胸口配着对讲机。
看起来训练有素,非常专业。
张元清化作一阵阴风,遁入左侧五层小楼,这栋楼的一层是保安室,一台台监控屏幕,排满这个大房间。
每一层楼都安装了铁门,需要刷门禁才能进出,生活在里面的女人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鸟,没有希望,没有自由。
二楼是办公区,摆着一张张办公桌,此刻空无一人,黑灯瞎火。
从三楼开始,一直到五楼,是女性宿舍,也就是组织卖银的场所。
这里的每一间卧室都很大,类似酒店的大套房,粉色的装修风格,圆形大软床,摆在床边的青铜浴缸,玻璃橱柜里摆放着各种成人用品。
张元清打算先从了解铜雀楼的女人身上套取信息,这远比杀人问灵获取的情报要细致。
他的灵体飘过一个又一个房间,看见了一个又一个身体陷入软床里的女人,看见一个又一个沉迷情欲,纵情驰骋的客人。
靡靡之音让人作呕。
她们中有多少人是被迫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骗进来,成为客人们发泄欲望的工具,被迫迎接一个又一个不同的男人……
寇北月的姐姐当年也在这里,遭遇了她们正遭遇着的事,她努力的逃了出来,却被残忍杀害。
终于,张元清在一间套房里停了下来,飘窗边摆着一张圆桌,桌边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指尖夹着一根烟。
门口边的卫生间,水声哗啦,有女人正在洗澡。
就他了……张元清轻叹一声,灵体“撞”进男人体内,完成了附身。
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一对没在办事的男女,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附身在那些正发泄着欲望的男人身上。
张元清把跌落的嗜血之刃收好,烟掐灭在烟缸,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人脸识别解锁,通过聊天软件,大概摸清了男人的身份。
这位中年男人是一家官企的高管,铜雀楼的常客,有武爷的好友,不过两人之间的聊天很少,都是一些客套话,没有比较明显的证据。
这时,卫生间的水声停了下来,一个裹着浴巾的女人推开玻璃门出来。
她的年纪在25岁左右,短发,身段窈窕,五官极为清秀。
“亲爱的,我洗好了,您去洗吧。”她清秀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张元清坐在椅子上没动,看她一眼,道:“过来坐。”
女人没想这么多,在对面坐下,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
这个时候,她看见坐在对面的客人,从桌底抽出一把寒光凛凛的柳刃,咄的刺入桌面。
“咳咳咳……”
女人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一口烟呛在喉咙里,咳的眼泪直流,面红耳赤。
张元清目光冷冽:“我问,你答,敢骗我,敢废话,敢呼救,我就杀了你!”
这是无奈之举,以他这具躯体的身份,想让女人说出武爷的犯罪经过、证据,根本不可能。
夜游神也没有蛊惑之类的操纵技能。
最简单最高效的方式,是暴力。
女人小心翼翼的瞥一眼柳刃,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配合的点点头。
张元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几年了?”
“曹,曹晶,您不是知道吗,我在这里工作5年了,20岁的时候来的。”女人说。
“怎么进来的?”
“看到网上的招聘信息进来的……”
“是骗进来的吧。”
女人沉默一下,点点头:
“骗我说是当导购员,结果入职后,就被带到了这里,工作也变成了陪客人吃喝睡。”
张元清冷冰冰道:“继续说,不要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我的耐心不多。”
说着,他拔出了柳刃。
女人吓的脸色一白,小心翼翼的说着:
“我开始不愿意,武爷就让人打我,强奸我,把我关在禁闭室里,没收手机,不给吃不给喝。
“我受不了,就屈服了,从此每天都要陪客人睡觉,偶尔会被带出去陪酒,像妓女一样陪其他男人睡。不,我们连妓女都不如,因为我们没有钱。
“楼里的姐妹告诉我,她们都是这样的,都被打过。相比起来,我还算幸运的,有些女人被强迫卖卵,失去了生育能力,有的逃了几次后,人就不见了,呵,希望是逃回家了吧。
“武爷为了防止我们逃跑,还把一部分人的家属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