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要是让老梆子知道“女朋友”是未婚妻的概念,她一个古代人,一个高高在上的山神娘娘,肯定会觉得被冒犯到了。
——这群凡夫俗子,竟以为本座是蝼蚁元始天尊的未婚妻?
奇耻大辱,灭门吧!
嗯,老梆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惹她不悦本身就是一件很致命的事……张元清认真的解释道:
“交情深厚的女性朋友。”
老梆子微微颔首,继续享用晚膳。
张元清则扭头,看向关雅,朝她做了一套表情操。
他打算先把关雅安抚下来,告诉她血蔷薇的“真面目”,消弭老司姬心里不快。
元始如果背地里偷偷用阴尸冒充女朋友,真和那个灵仆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那确实没必要请我回家吃饭,更不会闹出现在这样的乌龙……他的一系列表情告诉我,他现在有难言之隐,他很忌惮,不,畏惧自己的阴尸,但这不合理……
关雅默默读取着元始的微表情,依靠洞察能力,在心里做出分析。
且听他待会怎么解释……关雅显然不是无理取闹的姑娘,深吸一口气,面带笑容,与舅妈说道:
“举手之劳,陈警长业务能力优秀,升职靠的是真本事,我就是帮个小忙。”
“那也很厉害了。”舅妈笑容满面,“对了,您家里是做什么的……”
不等关雅回答,舅妈看一眼对面的老梆子,想到她刚才的回答,忙岔开话题:
“吃饭吃饭。”
张元清也说:“吃饭吃饭……”
他想等老梆子吃好喝好,回归灵境,再向关雅和家人解释。
虽然老梆子逗留餐桌的意外让他猝不及防,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这时,捧着饭碗,一直没说话的小姨,看向老梆子,一本正经的解释:
“女朋友就是恋人,是未婚妻。”
老梆子夹菜的姿势一滞,表情微冷。
“!!!”张元清表情呆滞的看向小姨,心说姨甥一场,你没必要背刺我吧?!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老梆子。
元始好像被吓到了……关雅瞅他一眼,心里暗凛,虽然元始没说明情况,但她已然明白,这场晚宴出了点状态,心里就不气了。
江玉饵仿佛没看到外甥发白的脸色,转而看向关雅,诧异道:
“咦,我在妇产科见过你,你还问过怎么备孕来着,我没听元子说这么快就要孩子啊……”
这话一出,除了老梆子,所有人都看向了关雅。
外公外婆脸色一沉。
陈元均神色诧异,没想到康阳区治安署女神是这种私生活放浪的女人。
去过妇产科,还备孕……元子这个女朋友是近期交往上的……舅妈也默默收起了笑容。
“!!!”
关雅姿势僵硬的坐在那里,俏脸一阵红一阵白,又气又急,有心辩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且这种事,当事人来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元始的这个小姨,短短一句话,她的形象全毁了。
关雅活了二十几年,从未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情。
张元清刚因为老梆子没有动怒而松口气,闻言,再次表情呆滞的看向小姨,心说姨甥一场,你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刺我吧?!
无声的沉默中,老梆子放下筷子,盈盈起身,冷冷清清地说:
“多谢招待,凡间的菜肴甚是美味,本座很满意,先行告辞。”
张元清顾不上安抚关雅,急忙起身,道:
“门在这边,我,我送送您……”
他可不想让家人看到老梆子进了卧室回归。
老梆子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可!”
张元清立刻奔向卧室,拉开抽屉,取出伏魔杵揣兜里藏好,在一家人茫然的注视下,打开防盗门,做出请的姿势。
老梆子步履轻盈,穿过客厅、玄关,走出屋子。
张元清引着她走向楼道,避开监控死角,长长吐出一口气:
“恭送娘娘。”
三道山娘娘默默的看着她,“似乎是本座给你添麻烦了。”
张元清低头连声道:
“甘之如饴,甘之如饴。”
三道山娘娘微微颔首,下一秒,血蔷薇体内金光冲涌,照亮黑暗楼道,接着,澎湃如潮的金光冲入伏魔杵,继而消散,楼道重回黑暗。
呼,总算送走了……张元清心里嘀咕一声,操纵血蔷薇在楼道里原地待命,然后带着伏魔杵回到家里。
他刚打开防盗门,半只脚还没踏进客厅,便听外婆说道:
“关雅,我想起来了,阿兵失踪案时,是你上门做笔录的对吧,你和元子是那时候……”
外婆没把话说下去,但表情里充满了“你一个社会人士,怎么能拱我家白菜,他还是个孩子啊”的不信任。
……关雅沉默一下,实在没办法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