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黑润如宝石,额头长着触须,嘴里有两颗小尖牙,脸颊遍布黑黄相间的纹路,就像画了蜂后妆,既妖异又绝美。
但生起气来,气势之冷冽,真如蜂后一般,让寇北月和小胖子脑子不自觉的一缩。
寇北月来不及多问,穿着一条四角裤,急匆匆的奔出房间。
小圆则迅速而小心的把老人放在床上,把老人的衣服撕开,这时候,小胖子才看清老人的伤势。
胸口皮肤大片碳化,血肉凹陷,火焰应该还伤及了脏腑。此外,一道刀口贯穿了心脏,大股大股的鲜血从深而窄的伤口冒出。
雾主和火魔打伤的?呃,应该是拥有火魔道具的雾主,或拥有雾主道具的火魔……小胖子连忙取出一枚碧绿珠子,道:
“让他含着这颗珠子,可以压一压伤势。”
小圆劈手夺过碧珠,掐开张叔的嘴,塞了进去。
张叔枯槁的脸,迅速泛起红润。
这并不能治疗伤势,刀口还在渗血,碳化的皮肤也没得到恢复。
但吊住一口气足矣。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寇北月一手拎着急救箱,一手抱着灰扑扑的陶罐返回。
小圆没去管急救箱,快速接过半米高的陶罐,坐到床边,右手伸入陶罐中,摸索了几秒,摸出一只圆滚滚的蚕宝宝。
这只蚕宝宝肥腻饱满,通体雪白,头部乌黑,被小圆夹在指尖,疯狂蠕动。
她先取出碧珠,再把蚕宝宝凑到张叔嘴巴,轻轻捏爆。
浓绿色的汁液溅入张叔嘴里,他下意识的滚动喉结,大口吞咽。
小圆一连捏爆六条蚕宝宝,这才停下来,把陶罐放在床头柜,接着打开急救箱,取出绷带、消毒水,手术刀,针线等。
她用锋利的手术刀削下碳化的皮肤,直至露出嫩红的血肉,再把胸口冒血的刀痕缝合。
最后,小圆把蚕宝宝的“残躯”,均匀的抹在嫩红的血肉表面。
做完这一切,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脸色不再紧绷,起身吩咐道:
“替他包扎一下。”
她依旧是兽化的模样,现在需要去换一身衣服了。
……
小圆换好衣服,回到寇北月房间时,老人已经醒了,目光黯淡的盯着天花板,不言不语,满脸苦相。
寇北月站在床边,无视一个劲给他使眼色的小弟,焦虑的追问着:
“张叔,是谁把你打伤的,你跟我说,老子这就给你报仇。”
但老人就是不理他,默然不语。
小圆看一眼床上的张叔,淡淡道:“你俩出去一下,北月,到前台站岗。”
小胖子默默离开,寇北月欲言又止,但被小圆冷冷横一眼,只得闷头走出房门,并把门给带上。
走廊里,小胖子低声道:“老大,我们贴在门上偷听?”
寇北月教育小弟,“你想被小圆打吗?别看她冷冷淡淡,她脾气可暴躁了,以后在宾馆里混日子,你最好听她的话,不要耍小聪明。”
脾气可暴了……小胖子默默记在心里,自由职业通常都有较大性格缺陷,所以容易走极端。
老大的性格缺陷是一目了然的,但这个小圆,他却看不穿,可见5级巫蛊师的养性功夫,远胜老大。
“我知道了!”小胖子悉心接受老大的教导,“老大,那我们到宾馆大堂吧,说不准会有客人。”
虽然这破宾馆基本没客人。
寇北月咳嗽一声,义正辞严的说:
“你到前台站岗去,我留在这里,万一里面有什么需要,我也能帮上忙。”
小胖子:“……”
房间里,换上了前台制服的小圆拉开书桌边的高背椅,“蛊虫的药力消失前,你会感到麻痹,四肢酸软,到天明就好了。”
她坐了下来,从小西装的兜里摸出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根细细长长的点上,红艳艳的嘴唇轻启,吐出一缕白烟。
“上次你被官方行者打伤,也是在静海市。你虽然受的不轻,情绪却很亢奋,说自己多年来的心结终于能解开了。”小圆掸了掸烟灰,语气平静:
“可今晚你来宾馆,却心事重重,神色晦暗。半个月不到,情绪转变这么大,张叔,你遇到什么事了?”
张叔微微摇头,声音嘶哑的说:
“不问前尘,不问私事,除非自愿,这是无痕大师立的规矩。”
小圆青葱般的玉指夹着烟,红唇轻抿烟头,她抽烟的姿态非常优雅,就像民国时代的豪门太太。
一根烟抽完,她轻轻掐灭在烟缸里,淡淡道:
“你还记得无痕大师的规矩?你今晚做的事,难道不是对无痕大师的背叛吗。
“按照规矩,在你决定刺杀官方圣者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宾馆的人,我就不应该救人。”
躺在床上的老人面露愧色:
“很抱歉,我确实违背了无痕大师制定的规矩,等养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