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神明咽了口唾沫,“罂粟部长出了点事儿……”
他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电话那头的女人,然后立刻把手机拿到一边。
下一秒,扬声器里传来中年妇女的咆哮:
“老娘不管他是谁,不管他什么身份,我都要他死,要他死!!”
举头有神明一脸苦笑,罂粟部长这位发妻可不是普通的青禾族人,她是青禾族现任族长的妹妹。
不然调查部副部长这个手握大权的职位,怎么会落到罂粟部长身上?这可是管理着族法的职务,高低得是个主宰才行。
所以,在青禾分部的地盘上,这个女人要谁死,可绝不是气话,人家有这个实力和底蕴。
咆哮过后,女人粗声粗气道:
“你把他安置好,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连你一起处理。在酒店等着,我会请六叔过来处理那个什么道祖。”
她口中的六叔是调查部正部长,货真价实的主宰。
“是,是!”
举头有神明哪怕隔着电话,也是点头哈腰。
电话那边的女人挂断了。
车子继续前行,又过了十几分钟才抵达酒店。
这是南明市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但其实规格只有四星,距离南明分部有点远,其实治安署附近有不少便宜的旅馆,但罂粟部长并不愿意将就。
归顺五行盟后,青禾族这些年发达了,想当初就是一群山里讨生活的泥腿子,族里的灵境行者给大佬们当保镖、守矿、收高利贷、运白面等等,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八九十年代,八贵省的两大祸害就是灵能会和青禾族。
后来中庭之主力压青禾族老祖宗,整个部族归顺朝廷,每年几个亿,十几个亿的经费,一下子就翻身了。
如今过惯富贵日子,那群二狗子、赵铁柱和牛翠花,开始讲格局讲排场,过起了史蒂芬、文森特、马斯克的生活。
举头有神明推开车门,在螺蛳粉的协助下,搀着罂粟部长进入酒店。
电梯上行期间,螺蛳粉低声道:
“三清道祖是松海的高级执事,这个级别的大人物,总部也会珍惜的,咱们要不要通知一下松海分部?”
相比起脊梁早已被青禾分部压弯的“举头有神明”,这位年轻的执事心里更偏向五行盟。
“一个高级执事而已,比起整个青禾分部,轻如鸿毛。另外,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是来调和的,调不成,与我们何干?瞎掺和进来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啊,不管是松海分部还是青禾分部,一个屁就能崩死我们。”举头有神明看一眼呆滞痴傻的罂粟,哼道:
“死要钱!你别看这些青禾族的一个个板着脸装深沉,二三十年前全是泥腿子,暴发户罢了,以前穷成了狗,现在才会对钱有执念。
“啧啧,一个亿啊,这比杀他们全家还难受。”
螺蛳粉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两人出了电梯,回到房间,把呆滞痴傻的罂粟部长丢在床上。
就在这时,举头有神明的手机响了。
那个女人打来的。
举头有神明脸上自然的、习惯性的流露出谄媚笑容:
“嫂子,有什么吩咐?”
“把那个死鬼送回来吧。”女人冷冷道。
“啊?”举头有神明一下呆住。
女人陡然咆哮道:“把那死鬼给我送回来,现在立刻,耳朵聋了是吗,需不需要我亲自过来接你!”
举头有神明吓的浑身一哆嗦:“是,是,马上返回。”
他战战兢兢的挂断电话,与螺蛳粉相顾茫然。
“不,不追究了?”螺蛳粉后知后觉的松口气:“看来她也没你说的那么跋扈,还是有理智的,搞死一个高级执事,可不是轻易能摆平的。”
“她可不理智,女人是情绪动物,又作威作福多年,指望她权衡利弊?”举头有神明摇摇头,“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能把她的臭脾气压下来的大事。”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闪过大胆的猜想。
“那位三清道祖执事……”螺蛳粉一脸惊悚:“不掺和是对的,不掺和是对的。”
举头有神明喃喃道:“到底什么来路啊。”
……
天刚擦黑。
南明市某个废弃的仓库里,张元清一手端着散发浓厚阴气的瓷碗,一手握着毛笔,俊朗的脸庞布满凝重,笔尖在地面游走,玄奥扭曲充满道韵的灵箓迅速成型。
这是凝练灵仆的阵法。
他还有两具六级阴尸,一道六级怨灵还未炼制,之前想着太阴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以考虑再炼一具阴尸。
仔细斟酌后,觉得阴尸数量太多,而灵仆太少。
鬼新娘和小逗比该升级了。
张元清打算把那道六级怨灵化作养分喂给小逗比和白兰。
小逗比能顺利突破圣者,而本就有四级巅峰水准的白兰,应该能突破到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