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年华的女子说道:
“歌舞结束后,郡王会回屋休憩半個时辰。再之后,可能会外出赴宴,可能在家宴客,并不固定。”
孙淼淼顿时知道自己该怎么见到那位郡王了,在问出郡王的卧室位置后,她解除催眠、魅术,夜游隐身。
主仆三人从原地踏步,恢复前行,从头到尾,她们都没有察觉出异常。
目送三人离开,隐身状态的孙淼淼朝着内院继续前行,避开守卫、仆人,抵达了郡王的卧室,直接施展星遁术潜入房间。
房间奢华宽敞,摆满字画、古董,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不提,就连镇纸都是文物级的,堪称奢靡。
孙淼淼现出身形,躲在内室的屏风后,耐心等待。
约莫四十分钟,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咯吱~”
房门推开,一位穿着锦衣,浑身脂包肌的中年人从外面进来。
跟在身后的家仆停在门口,并把格子门关好。
赵楷挺着肚腩,端起圆桌上的水壶,漱了漱口,径直朝着松软的大床走去。
就在这时,他猛地看向身侧屏风,沉声喝道:
“谁?”
孙淼淼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王爷,不用紧张,在下奉陛下之命,前来见您。”
赵楷涌到喉咙的呼喊顿时咽了回去,但并没有完全相信,悄然后退,拢在袖中的右手亮起绿光,淡淡道:
“明人不做暗事,阁下既然代表陛下,何必躲躲藏藏。”
孙淼淼干脆走出屏风,打开物品栏,取出小红帽,当着赵楷的面抖了抖,一具握着小喇叭的阴尸掉了出来。
见到凭空变物的手段,赵楷心里一凛。
而这正是孙淼淼刻意为之,以便塑造自身神秘莫测的形象。
那具握着小喇叭的阴尸落地后,空洞的目光微动,焕发神采和灵性。
张元清的灵体过来了。
环顾周遭,确认环境后,张元清举起小喇叭,“微笑”道:“许久未见,永燕王叔风采依旧啊。”
赵楷惊疑不定的审视着阴尸,“您,您是陛下?”
张元清答非所问道:
“王叔只要稍稍关注外界动向,就该知道前几日大闹刑部衙门的‘狂徒’修的是何路子。”
说完,他朝着身边的孙淼淼伸出手。
后者心领神会,取出传国玉玺递来。
见到传国玉玺,赵楷再不怀疑,连忙躬身行礼:
“老臣赵楷,拜见陛下。”
“无需多礼。”张元清把传国玉玺还给孙淼淼,又示意她取出八音盒,让叮咚悦耳的音乐传遍房间。
张元清这才说道:
“王叔,这次操纵阴尸过来见你,是想向您打探一件陈年往事。”
赵楷微微颔首:“陛下请问。”
语气还算恭敬,虽然赵舜昏庸无能,但在赵氏子弟眼里,毕竟是自家人,自带滤镜,平日虽也骂,但不至于像外界那般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当年的武辛是怎么死的。”张元清开口第一句话,便让赵楷脸色狂变。
“陛,陛下怎么忽然提及这些陈年旧事?”赵楷表情变幻不定,“武辛当然是病死的,他常年征战,积劳成疾,且一身伤病,回京没多久,便突发疾病,暴毙了。”
扯犊子呢,武辛当时正值壮年,能统领数万神锐军,必然也是高手,积劳成疾?张元清道:
“王叔,我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泄露出去,后患无穷,但现在赵氏已在存亡之际,你若再有隐瞒,江山不保啊。”
赵楷愣了一下,“陛下何出此言?”
“你以为朕为何流落民间?又为何要暂居天机楼?”张元清沉声道:“不久前,郑文翰造反,率领皇城司欲杀朕,是母后培养的死士不惜牺牲自己,护送我逃离皇宫。”
赵楷失声惊呼:“什么?!”
张元清便将郑文翰造反弑君,与北朝军方勾结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赵楷,但隐去了国师支持郑家的细节。
国师是金乌,他的密谋若是被赵楷知道,命运长河便会出现相应的扰动,国师就能推演出他今天的行动。
赵楷听的血压飙升,怒不可遏:
“胆大包天!
“区区一个外姓,竟敢觊觎赵家江山,当年我就建议太后处死郑文翰,可惜太后顾念亲情,一时心软,终于酿成大祸。”
他果然知道内情!张元清问道:
“王叔,伱不要有任何隐瞒,把当年的事都告诉我。”
赵楷满脸愤怒的脸庞,再次露出犹豫。
张元清淡淡道:“朕可以向你保证,当年你做过的事,既往不咎。”
赵楷这才松弛了脸庞肌肉,说道:
“武辛是在驿馆被刺杀的,幕后主使确实是郑文翰。
“郑文翰当年还未有今日的气候,羽翼未丰,于是此獠假传太后口谕,在皇城司中带出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