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道:“殿下你猜,林叶为何不来攻打?主力大军远在数百里外,林叶的怯莽皆为精锐骑兵,吃掉我们这三万人对他来说没多难。”
宗政怜海心里一沉。
果然啊……林叶那厮是故意为之。
放过先锋军不打,偏偏等到前军宗政重火进了草束城之后才打,这种事说出去,谁都会觉得不正常。
宗政显赫怀疑他们与玉军勾结,其实也不是真的怀疑,只是想趁此机会,除掉一个竞争对手罢了。
虽然宗政怜海在宗政显赫眼中,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竞争对手。
“叶先生。”
吴珂玛多问道:“那,我们此时做什么?”
叶无忧道:“等上两三日,若林叶真的不来攻,那我们只能是让宗政显赫觉得,林叶已经攻过了。”
这话,把吴珂玛多和宗政怜海都说的有些迷茫,完全不懂。
吴珂玛多道:“若假装玉人已经来攻过,难以让人信服,咱们这三万军中,未必没有宗政显赫的谍子。”
叶无忧笑了笑:“谁说攻,就一定要大举来攻?”
三日后,深夜,中军这边忽然一阵嘈杂,紧跟着就传来号角示警之声。
当值的队伍迅速的赶往中军大帐,等围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先锋军将军宗政怜海遇刺了,虽然没有当场毙命,可被人打成了重伤,奄奄一息。
娄樊人顿时又气又怒,玉人竟然如此印痕狡诈!
大帐之内,叶无忧取出来一个小小的瓶子递给宗政怜海:“若殿下信任我,就把这药吃下去,这药有轻微毒性,不会致死,但会让人上吐下泻,一日之后便看起来虚弱无比。”
“若不出意外,宗政显赫安排在军中的人必会过来打探虚实,殿下只需让他们看到,确实是重伤了。”
宗政怜海下意识的看了吴珂玛多一眼,他倒不是更信任吴珂玛多,而是害怕,天知道自己吃了这药会不会被毒死。
他也不是信不过叶无忧,而是……那可真是毒药啊。
吴珂玛多却也觉得此计可行,劝说宗政怜海把药吃了。
果然,吃过之后没多久,宗政怜海就开始上吐下泻,眼看着就烧了起来,军中医官过来检查,判断是中了毒。
又五六日之后,消息传到了娄樊主力大军之中。
宗政显赫听完汇报之后,脸色又是阴沉下来。
一位宗族长老听完后说道:“之前有人说过,怜海殿下有通敌嫌疑,现在,这通敌一说不攻自破。”
来报信的人说,刺客打伤了宗政怜海,还在宗政怜海喝的水里下了毒,现在宗政怜海已奄奄一息,怕是不久于人世了。
宗政显赫却不信。
“派人去看看,带上医官。”
他一摆手:“快去快回!”
赶往先锋军营地的人用最快速度到了,医官亲自检查之后,确定宗政怜海是中了毒,而且骨头还断了几根。
这骨头,是叶无忧让吴珂玛多打断的。
当时叶无忧说,殿下要想成大事就该狠厉一些,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该狠厉的时候就不能心慈手软。
肋骨断了几根,胳膊也断了,还中了毒,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趁此机会,叶无忧派人赶去迎接宗政显赫的时候请求说,殿下伤重如此,怕是难以主攻云州,请求先锋军后撤十五里,在侧翼安营。
宗政显赫得到消息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可信,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下令催促大军加速,毕竟也已快到云州了,路上不会再有玉军埋伏。
等他到了云州城外,亲自带着人去探视宗政怜海,发现这家伙,确实虚弱的连呼吸的劲儿都不足。
宗政显赫假惺惺的安慰了一番之后,同意先锋军向后撤出十五里,让宗政怜海安心修养,打仗的事就不必多想了。
这一段日子,宗政怜海也被折磨的确实感觉自己快死了,纯粹靠着一股必须争夺皇位的信念支撑,好在是总算熬了过来。
先锋军后撤十五里之后,叶无忧就让人寻来一个与宗政怜海身材样貌相似的人,装扮成宗政怜海,只管每日都躺在帐篷里。
而宗政怜海,在叶无忧的陪同下,只带了百十个亲信,悄悄离开,返回娄樊去了。
恭请陛下登高
云州。
林叶坐在城垛上看着城外正在搭建的营寨,像是在平地上起了一片连绵不尽的山丘。
山丘沟壑之内皆是翠竹指天,那是兵甲如林。
娄樊人这次如此大规模的南下,又极顺利的直穿冬泊,所以军心大盛,士气如虹。
宗政显赫压下来宗政重火被杀的事,且把宗政重火的前军改为后军,那两万多人扔在草束城戒备后路,所以此时云州城外的这百万大军,并不知道有一位亲王已经被大玉那位怯莽大将军给斩了。
至于先锋军将军宗政怜海的事,宗政显赫一样给压了下来,只说是宗政怜海过于劳累又染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