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对彼此这个人都一针见血的评价。
不得不说,‘三楼侦探’和‘变态仵作’能一直憋在心里强忍着不说,还能做的成搭档也是很不容易。
可真心话这种东西就是一张口就刹不出车,所以这一听自己在对方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两个人就更不可能说再继续忍着对方了。
眼看着这刚圆满了结完一桩案子,就又要就地散伙了。
也是在这直接又暗自讽刺互呛中,段鸮一点都不准备对他客气,富察尔济也是不遑多让。
只是这吵来吵去,好像最终也没个结果。
所以这一夜,这两个最终因为一桩小事而动完手,却最后也没吵出具体的结果的人还是不得已各退了一步。
因为就算再怎么吵,他们俩第二天还是得恢复成正常的搭档关系。
所以一番折腾后,不得已还是要和他共处一室一夜的富察尔济只能一脸无奈地举双手来了句。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吵了,我承认,今天这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但咱们也各退一步行不行,我今晚到底睡哪儿?”
对此,段鸮给他的回答就是一个十分干脆且绝情的眼神。
这个眼神,明显指向的就是床铺一旁的地上。
也是这一看就不是人的待遇,让不得不面对自己真的很倒霉,碰上了这么个结契对象加搭档的富察尔济无语了。
“请问,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有。”
“屋顶上,和大门口,你自己选吧。”
“……”
段鸮这话听上去就知道肯定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可今日之事富察尔济本就是理亏,所以再想和段鸮如往日那样争执,好像也缺了点正当理由。
也是这么一搞,时隔多日,再度共处一室的孤男寡男却也只能再度聚首,度过了相当不愉快的一夜。
期间,他们俩还是不习惯自己身边不远处有个人的情况下睡觉。
也因此,到后半夜这两个人还是很清醒的。
可他们又不想和对方开口说话,只能装睡,这也就造成了这一夜变得格外地漫长,让这两个人事后回忆起来都是一脸糟心。
——好烦,这个烦人的要命的怪人。
内心这一刻涌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是一样的。
这全天下最不对头的二人各自背着身也不开口,但好歹也算是将这一夜给熬了过去。
隔日,处州府官邸门口。
马自修那头料理完那几个受害女子的事,又知道他们要走了,便赶忙来相送。
当这专程过来相送时处州捕快再见到他们俩时,这即将走人的二人便都是一副各顶着对熊猫眼,面无表情的样子。
马自修:“二位,昨,昨晚这是怎么了?”
富察尔济:“被狗咬了。”
段鸮:“被猪踢了。”
马自修:“……”
因为这奇怪的景象和对话实在太过好笑,为人朴实的捕快大人面上当下也开始涌现出了一丝茫然困惑。
一时间没想通昨夜这二人也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战况‘激烈’,马自修仔细想想总觉得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只是这富察侦探和段仵作平日里看着也不明显,原来私底下竟然是这等关系,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这么想着,还以为他们俩是怕自己觉得尴尬的这‘小马’捕快倒也不多提了,只颇为豪迈地与二人供了个手。
“咳,原,原来如此,昨晚的事,请二位放心,我马自修虽是个粗人,却也懂得这朋友之间万不能四处乱说,我一定不会外传!”
“梅初和案子的事已了,处州冤情得以昭雪,多亏二位相助,二位以后如果得空,可多来处州玩!我马自修到时一定夹道欢迎!山水有相逢,来日一定要再会啊!”
这一番话,忽略前半段令人不想评价的话,后半段捕快大人还是说的很有诚意的。
处州这一行,到此为止。
富察尔济和段鸮也受了他这份好意。
但他们或多或少却也都清楚,如果没有其他事关黑暗和罪恶的案子发生,以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怕是以后也不会再来这处州了。
但无论如何,也到了这分别各自上路的时候了。
初七这日,领了处州府官府发的批文,二人就这么径直踏上了回松阳的路。
这一次,因为无事在身,基本也不用太过着急赶路,但想到段元宝还在家中,段鸮这个当爹的,还是想着尽快回家比较好。
路上,两个来的时候是怎么样,回去的时候竟然比一开始还糟的家伙也还在持续冷战中。
可等沿着原先回来来时的绍水关,等到达松阳时还是足足花了两三日有余。
“爹!你回来了!”
松阳县城门外,今日刚好是个晴朗天,大老远地就听见一声呼唤,从处州府终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