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道:“委屈了你才是。照顾完小的又要照顾大的,你一路上跟着我吃不好睡不好,看你衣衫又宽松了些……我实在对不住你。”
玉纤阿低头哄着婴儿,浅笑道:“并不辛苦。我只是赶赶路而已,太子与公子在平舆平定战事,生死受到威胁,那才是辛苦的。能够帮他们在后面做点儿事,我自觉荣幸。”
她这么会说话,祝吟便跟着微微笑起来。许是昨夜的药效果好些,祝吟这会儿有了精神,便打量着玉纤阿。
她们一路不易,即便知道玉纤阿本是女儿身,但是为了行路方便,玉纤阿始终没有换回女儿装。而即使不穿女儿装,玉纤阿如今脂粉不施,束着男儿发髻,祝吟看她,也能想象出此女着女装是何等惊艳。
祝吟道:“我尚不知你是何身份,如何遇到的公子翕。”
玉纤阿美目一闪。她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本是吴国送献给周天子的美人,那样徒惹事端,对她还没好处。玉纤阿便告诉太子妃自己是越国薄家不受器重的庶女,机缘巧合之下和公子翕相识,越国大司空离去后,就让她跟着公子翕了。
祝吟若有所思。
有些疑惑不是听说公子翕在和越国开战么?怎么又和越国大司空的女儿扯上关系了?祝吟听玉纤阿描述,理所当然地以为越国那位大司空定然是一中年男人,哪里会知道薄宁比她还要年轻许多岁。
祝吟只觉得玉纤阿和公子翕的故事,夹杂着国恨家仇,恐十分艰苦。祝吟怕触人伤心事,便不再多问了。
只是祝吟看玉纤阿搂抱着自己的孩儿,玉纤阿低头逗小孩儿玩时,是那样温柔……祝吟便问:“你这样喜爱小孩儿,日后定是位好母亲。”
玉纤阿愕了一下,微茫。
她抿了下唇,说:“我不知道。”
她自来缺失父母的陪伴,自己其实也是不会照顾小孩的。她如今对祝吟的婴儿照顾得这么好,只是她习惯性地讨好太子妃而已。她觉得自己满腹心机,恐做不好一个好母亲。
玉纤阿又茫茫然地想到了范翕。
她觉得范翕恐也是不知道怎么做父亲的。他自己的父母关系一团乱,他的父王在他成长中没有起到什么积极的作用。他对他的父王抱着一腔怨怼之情,他自己没有得到过什么父爱,他能做好一个父亲么?
玉纤阿低声:“我、我还小些,公子又连及冠都没有……生小孩离我太远了。”